微用力想抽出裤腿,谁知这个时候系统又阴魂不散的飘到了他面前,虽然什么都没说,却像是在无声的警示着什么。 盛川不是逼疯沈郁的罪魁祸首,却是压死他的最后一根稻草。 系统给盛川制定了目标,第一步要先化解因果,也就是帮助沈郁恢复正常。 在没探清系统的底细前,盛川自然不可能拿自己的命当赌注,他静静睨着系统,片刻后,似乎终于妥协,在沈郁面前缓缓蹲下身形。 盛川对沈郁道:我就是盛川。 沈郁定定看着他,然后略有些神经质的摇了摇头,似乎是不信。 盛川见状,用指尖勾住沈郁的手,在他掌心轻轻划了一个圈,如羽毛拂过,触感轻痒。 这是他们之间惯做的小动作。 盛川看向他,一副极具欺骗性的外表将斯文这两个字发挥到了极致,像一块通透温润的玉石,触手生温,看不到半分棱角:现在信了吗。 沈郁闻言低头,看向他们勾住的指尖,思绪有片刻混乱:你真的是阿川 因为太久不见阳光,他皮肤惨淡毫无血色,再窥不见曾经意气风发的影子,眼眶一点点悄然变红,有些委屈,有些难过:你为什么不来看我 做坏事的人如果有良心这个东西,就不会做坏事了。 盛川静默着,并不说话。 沈郁想不明白原因,用力锤了锤自己的脑袋,通红的眼眶满是泪意,固执且单纯的问道:是不是因为我对你发脾气了 盛川还是没说话。 沈郁见他不理自己,低着头缩进他怀里,泪水将盛川肩头的衣服一点点浸湿,像是犯了错的孩子,声音哽咽且无措的道:我以后再也不和你发脾气了别丢下我好不好 言语间藏不住的害怕。 这个房间太黑了,也太暗了 他仿佛在海面上漂浮的孤舟,四面不到岸,周遭的绝望如潮水般涌来,几欲将他淹没窒息。 盛川还是什么都没说,他能说些什么呢,不过是拿钱办事罢了,后面一系列的事他管不了那么多,沈郁现在如果清醒着,也不会稀罕他的道歉,这种口头语言没有任何作用。 沈郁大概有太久都没睡过觉,此时哭累了,缩在盛川怀里,闭着眼一动不动,像是睡着了。 盛川垂眸看向他,只觉得肩头一片凉意,手臂缓缓穿过沈郁腿弯,然后将他从地上抱了起来,只感觉轻飘飘的,没有丝毫重量。 沈郁从小要星星就有星星,要月亮就有月亮,当有一日倾轧骤然来临,一场不大的雨便能将他打击得支离破碎。 盛川俯身将他放到床上,垂眸静睨半晌,见沈郁哪怕身处梦中,也还是蜷缩着难以放松,拉过一旁的被子盖在他身上,然后关灯出去了。 此时林姨正在底下擦桌子,年纪虽大,手脚却麻利,盛川从楼上下来,在她身上系着的蓝色围裙上不着痕迹扫了眼,然后将托盘递给她,坐在沙发上,随手抽了本杂志看。 沈家的佣人说多不多,说少不少,保姆阿姨,园丁,司机,说不准哪个就有沈润的眼线。 盛川状似无意的问道:林姨,你在沈家工作多久了? 林姨闻言下意识抬头,反应过来,然后笑了笑:盛先生,我在沈家工作二十多年了。 盛川看着杂志,头也未抬:二十年,那挺久的。 他说完,似乎是想起什么似的,忽然道:对了,我明天早上有事要出去一趟,可能晚上才回来。 林姨下意识问道:您有什么要紧的事吗? 盛川点头:嗯,有个亲戚生病住院了,我去看看。 林姨道:那确实是急事,您放心去吧,我会照顾好二少爷的。 盛川笑了笑,没说什么,饶有耐性的将手中那本杂志翻完,这才上楼休息。 这一天发生了太多事情,盛川需要慢慢梳理,他看似平静,但系统的出现却猝不及防打乱了他的计划,心中已经隐隐有了棘手的感觉。 首先第一条就不是一件容易事,要想治好沈郁,首先就必须找医生,但他们的一举一动都在沈润的掌控下,谈何容易,就算侥幸治好了,沈郁不弄死他才怪。 再就是第二条,系统说不得以非法手段谋夺他人财产,确实结结实实往盛川心口上插了一刀,他做这么多事无非就是为了钱,现在系统不让他骗钱,那还有什么意思。 偷鸡不成蚀把米说的就是他,钱捞不到手不说,现在还得为了活命奔走不休。 盛川在房间内缓缓踱步,无声思考着对策,他这个人利益至上,半点不吃亏,沈润上辈子把他坑了一把,这辈子说什么也得坑回去,不然死了也咽不下这口气。m.damiNgpuMP.cOM