如果药剂只能安抚血脉暴乱初期的军雌,那么最多只能延长他们五至八年的寿命,也就是说雌虫最后还是没办法完全离开雄虫的信息素。 楚绥不知道,阿诺昨天连夜赶去研究所,和负责研究药剂的尤利再次做了实验,他们找来三十名正处于中后期暴乱的军雌,并对他们注射了抑制药剂,但没想到根本无法安抚他们体内暴乱的力量。 换言之,抑制药充其量只能算作一种续命药剂,对于中后期血脉暴乱的军雌根本没有任何作用。 如果这件事是真的,估计军部高层现在应该已经收到了消息,那么谈判的时候,雄虫这边也就多了一些筹码。 楚绥重新走到沙发旁坐下,心里总算有了些许底气,正思忖着接下来该怎么办,只听门锁咔嚓一声响,查德竟然被送了回来,头上还缠着一圈纱布。 楚绥见状下意识起身:你被打了? 查德摇头,有气无力的道:没有,刚才摔出窗户的时候不小心磕到了头对了,你们谁推的我,力气那么大? 楚绥闻言眼皮子跳了一下,转移话题:你去签条约的时候,情况怎么样? 查德闻言不知想起什么,面色复杂,他在沙发上缓缓坐下:别提了,我把你教我的话原样跟霍顿说了,结果差点被他一枪毙了。 时间回到二十分钟前,查德被看守的士兵带到了签署条约的关押室,他胆子说不上大,被枪指着的时候就已经后悔答应了楚绥,没坐一分钟,就起身想要回去,一个劲拍门。 我我我我不想签了,你们把我放回去吧! 有没有虫,开一下门! 然而无论他怎么喊,看守的士兵就是不理他,查德只能硬着头皮坐了回去,结果没过多久,关押室的门就咔嚓一声打开了,他下意识看去,却见霍顿走了进来,吓得直接从椅子上起身。 霍顿面容硬朗俊挺,身形高大,绝对不属于雄虫喜欢的类型,尤其面无表情的时候,周身压迫性极强,查德一看见他,直接吓成了木头虫。 霍顿在他对面落座:您想见我? 那双眼掩在帽檐阴影下,堪称冷峻。 查德都不敢坐,贴着墙根瑟瑟发抖:我我有一点事想问你 霍顿态度疏离,说不上好,也说不上坏,闻言眉头微微拧起,声音低沉的道:十分钟。 十分钟? 查德懵了一瞬才明白他在说什么,结结巴巴组织着语言,把楚绥教他的话说了出来:你你赞成雌虫为尊,是因为恨我,还是还是因为别的 霍顿大概没想到一向只知吃喝玩乐的查德居然会问出这种问题,抬眼看向他,目光鹰一样锐利,声音低缓:你觉得呢? 他连您字都抛了。 查德大脑一片空白,但也知道霍顿肯定是恨他的:我我 他我了半天什么也说不出来。 霍顿干脆拉开椅子起身,摩擦地面发出的声响有些刺耳,在寂静的室内显得相当明显,他朝着查德走去,直把对方逼得在墙角缩成了鹌鹑,高大的身躯投下大片阴影,听不出情绪的问道:如果我就是因为恨你呢? 查德后背紧贴着冰凉的墙壁,退无可退,只能把楚绥教他的话说了出来:如果如果你只是因为恨我,其实没必要赞成雌虫为尊 霍顿闻言面无表情,他抬手落在腰间,似要拔枪,查德吓得直接闭上了眼睛,用胳膊捂着脸急道:平权!平权也可以!如果平权,犯错的雄虫一样能受到惩罚,没必要雌虫为尊,我知道我错了,你你你你想要我怎么补偿都可以! 他连珠炮似的说完这些话,连头都不敢抬,生怕霍顿一枪毙了他,然而在墙角缩了半天,也没等到预想中的疼痛,终于大着胆子看了一眼,却被眼前这一幕震惊到了。 霍顿没有开枪,他只是解开了衣服上的军扣,然后将外套衬衫脱了下来,精壮的身躯暴露在空气中,肌肉线条流畅,隐隐可窥见其中蕴含的能量,然而最吸引视线的,却是他身上纵横交错的疤痕。 一条条,一道道,狰狞而又可怖,上半身几乎没有一块好肉。 霍顿目光暗沉的看向查德,出声问道:你觉得你要受到怎样的惩罚,才能消除我的仇恨? 面前的军雌强壮得过了头,也无趣得过了头,终日木讷寡言,实在是不讨喜欢,每次挨了鞭子就穿衣服退下,查德第一次这么直观的看见他的伤痕,惊得连话都说不出来了。 霍顿见他看见了,复又穿上衣服,将扣子一一扣上:既然要签条约,m.DaMIngPUmp.cOM