往楼下走去,步伐沉稳。 陆星哲紧贴着席年滚烫的后背,不知在想些什么,他伸出手捏了捏席年的耳垂:你就这么背着我,不怕被记者发现? 席年淡声道:放心,别人没你这么无聊,就算发现,也只会夸我乐于助人,帮助伤残人士。 除了陆星哲,谁天天闲的蛋疼盯着他。 陆星哲一点也不生气,他殷红的唇缓缓靠近席年耳畔,饶有兴趣的问道:那如果我们两个睡觉的事被发现了呢? 席年脚步一顿,然后继续往前走:只要你不说,那就没人知道。 说话间已经到了停车场,席年今天没开车,他找到陆星哲的车,然后用钥匙解锁,拉开后车门把人扶进去,正欲关上,却听陆星哲忽然道:如果我偏要说出去呢? 席年动作一顿,抬眼就对上陆星哲漆黑静谧的眼眸:你想要挟我? 陆星哲原本只是随口一说,谁曾想听见他这句话,心头一把无名火燃起,直接攥紧席年的手腕,然后一把将他拉进了车内,车门砰的一声带上,隔绝了外间的一切。 在狭窄昏暗的空间内,两个人迫不得已紧贴在一起,陆星哲揪住席年的衣领将他反压在身下,看不清神情,一字一句的提醒他:席年,那天晚上是你主动,不是老子求着你上我的。 他语气平静,但老子两个字却泄露了内心的情绪。 席年甚至能感受到他的指尖紧绷到了极致。 陆星哲说:我是第一次。 他说:我是第一次 被一个醉酒的人强按在床上,稀里糊涂就那么过了一夜,第二天满身疲惫的回到家,然后生疏的清理身体。 哪怕这样他都没有想过害席年,从来没有。 陆星哲问他:怎么,觉得我很贱,跟谁都可以随便睡一觉? 他说这话时,眼睛是红的,席年不知道为什么,下意识抬手捂住了他的眼睛,低声道:没有。 陆星哲没说话,呼吸沉重。 席年缓缓拉下他攥住自己衣领的手,然后身形颠倒把陆星哲压在了身下,再次低声重复道:我没那么想。 席年说:那天是意外,我喝醉了 他后面几个字的尾音逐渐消弭于空气中,因为捂住陆星哲眼睛的手忽然感受到了些许湿濡的痕迹,席年后知后觉的反应过来什么,身形微微顿住。 他从来没见陆星哲哭过。 是真的从来没有。 车内光线昏暗,所有的一切看不太清楚,席年没有移开手,他知道陆星哲最不喜欢被别人看见狼狈的样子,却又不知道该说些什么,鬼使神差般,伸手环住他的腰,然后微微用力,把人按进怀里。 别哭, 席年说:别哭。 他知道陆星哲的委屈,但自私冷血惯了,很少去思考这些。就好像系统曾经说过的,有些人什么道理都懂,但做不做得到又是另一回事。 陆星哲早在被他揽入怀中的瞬间就僵住了身形,二人谁都没有说话,空气一时陷入了沉凝,只有心跳声响起,鼓噪不休。 席年静等许久,直到掌下那些许的湿痕干透,才终于动了动身形,就在这时,耳边忽然响起了陆星哲低哑的声音:席年,那天如果没有喝醉酒,你是不是根本就不稀罕碰我 席年心想有什么稀不稀罕的,这种事你情我愿就好,他微微落下掌心,对上陆星哲漆黑的眼,然后反问:那你是被我强迫的吗? 陆星哲看着他,顿了顿:我不想做的事,没有人能逼我。 言下之意,他自愿的。 席年不知在想些什么,闻言静默许久,忽的低笑出声,让人难以分辨里面蕴含了什么样的情绪,他又想起陆星哲的腿,干脆下车绕到了驾驶座,然后发动车子朝医院驶去。 而陆星哲则自动把那声低笑归类于席年对自己的嗤笑,脸色有片刻苍白,他坐直身形,然后猛的锤了一下车窗:停车! 席年没听他的,只是把车门都落了锁,后知后觉意识到陆星哲刚才在骗自己:怎么,腿不疼了? 陆星哲气红了眼:这是我的车,你下去! 席年没理会,自顾自开着车,等停稳在医院附近,这才下车,然后绕到后面拉开了车门,好整以暇的问陆星哲:你是想去医院,还是想去我家? 陆星哲手脚都是冰凉的,面上毫无血色,他闻言冷冰冰看了席年一眼,无端从里面听出几分讥讽,起身就要下车,却被席年按住了肩膀。 席年这次略微倾下了身形,与他视线平齐,沉默一瞬,认真又问了一遍:你是想去医院,还是想去我家? 席年觉得要自己表达的意思已经很明确了。M.dAmIngpUMp.COM