大人问他了,再回答。 这正合他意,韩青梧自然答应了。 公廉堂内,闽南府知府大人陈之与,正坐在书案后面审理卷宗,闽南府同知大人林广泰,站在陈之与左下首,那里有一张书桌,像是临时加上的,上面摞了半人高的卷宗,林广泰正在整理这些卷宗。 侍卫进来通报道:“陈大人,林大人。” 陈之与头也没抬,“何事?” “回大人,有人来报案,说是停靠在信江码头的那艘番邦船上,极有可能有私盐。” 陈之与手上一顿,眉头微皱:怎么是这艘船?! 他抬起头,视线越过侍卫,落到韩青梧身上。 这站在下方的少年,好像有些眼熟? 陈之与不动声色,将韩青梧打量一番后,问侍卫,“这便是报案人?他如何说的?” 那侍卫便将韩青梧所说之事一五一十地汇报一遍。 陈之与听后,视线落回到韩青梧身上,“你可有证据?” 韩青梧上前一步,恭敬地作揖之后,才道:“回大人,小子没有证据,小子只是在酒铺里听见他们如此说了几句,便直接来报告给大人了。这贩卖私盐是我大铭朝明令禁止的,小子虽然只是一名普通小百姓,没有这个能力去搜集到证据,可却也不能坐视不理。” 韩青梧经过刚才与侍卫的一番谈话,已经没有了最初的紧张,此时再次说起来,已然纯熟许多,好似真的亲耳听见一般,末了还补了一句,“大人,那番邦船只早已经离港,若不是心中有鬼,又何必提前启航?还请大人明断!” 义正言辞的一番话,堵得陈之与反驳的话竟一句也说不出。 他此时有些后悔自己收了那点不值几个钱的番邦物什,现在他们莫名其妙的提前离港,还不给自己打声招呼,这不没事找事吗? 可到底是拿了人家的手短,陈之与又问韩青梧,“你听见他们的谈话,那么他们究竟说了些什么?” “回大人,他们说……” 韩青梧刚刚开口,便被陈之与打断了,“原话,他们的原话是如何说的?” 原话?这就是问他,他们是如何用番邦语言,说的关于私盐的事?! 陈大人张口就如此问,这话里的意思,似乎是他也懂番邦语言,若是糊弄他的,立刻就能揭晓。 亏的韩青梧有所准备,他略微思考一下,不慌不忙地,将那句话用番邦语言说了出来。说完了他还补充道:“陈大人,请恕小子斗胆劝解,贩卖私盐是国之重罪,若是我们截停那船,没查出来倒是无妨,直接放行便是,若是那船上真有不法之物,可我们却放过他们,待那船被其他州府发现,那……可就难辞其咎了!” 韩青梧的停顿之处,在场的都知晓暗指谁,可他言之凿凿又没有明说,陈之与也不好发作。 陈大人只能牙根暗咬,心中恼怒! 他是不懂番邦语言的,让韩青梧说也只不过是为了试探一下。可这小子说的煞有介事的模样,很难让人怀疑他是在糊弄人。 真是如泥鳅一般滑手啊!竟半点错处都抓不到。最可气的是,他先去通报侍卫,现下这下面的侍卫都知晓了,若是硬按下不查,为这点小事再花精力去捂着,也着实没有必要。 而且那船午时之前便已经离港,现在天都已经黑了,如何还能追的上? 一番权衡之后,陈大人准备安排侍卫,“火速”截停那早已经离港的番邦船只。 陈大人正命令侍卫安排船只去追番邦人时,韩青梧又站了出来,“大人,船早已经走了,若是现在再坐船去追,根本追不上。天已经黑了,夜间行船不安全,想必他们已经停泊下来。自惠州城出发,下一个较大的省府是西画,远去番邦都是从西画入海,所以今夜他们定会在西画夜泊,待明日一早补给之后再出发。从惠州城去西M.daMINgpUmp.com