不管怎么说,我从未刻意骗你什么,一切皆有苦衷在前。 段青泥等了很久,见玉宿迟迟不回话,心已经凉透一半了。 他没那么大胆量,拿自己的命为将来做赌注玉宿的沉默,姑且算留给他们最后的体面。 都说这么多了不信就算了。你把这个拿着,祈周自会取走。段青泥一脱手,宿命轴扔到地上,沿路滚到玉宿的脚边,我们道不同,不相为谋就这样吧。 说完强撑起身,也不敢看玉宿,逃匿似的转向了门外。 可他刚走出一步,便感到脚踝猛地一紧。待回过头时,玉宿已伸手上前,固执地抓他小腿上,不让他再迈开半分距离。 段青泥瞳孔微缩,露出诧异又仓皇的神情。 他讷讷地问:又做什么? 玉宿薄唇紧抿,目光深不见底,仍是一语不发。他不说话的时候,表情是严肃而冰冷的,就像是一把锋利的刀。 段青泥莫名感到很害怕,想把小腿从他手中抽出去,可是玉宿不依不饶,又覆上了另一边受伤的手。 段青泥不敢乱动了,因而怒道:你到底想干嘛? 你刚才说 玉宿顿了顿,又隔了一会,才艰难地问:你在乎的,不是手串,而是我。 段青泥:啊?? 玉宿:这个,是真的吗? 段青泥怔住了,有点没听懂,表情也变得呆呆的。 还说,回不去也没事,还能和我过日子。 玉宿抬起脸来,乌黑的眼睛,与段青泥的视线相触碰:这也是认真说的? !!! 段青泥刚想辩解什么,玉宿已经松开他的脚踝,缓缓站了起来,转而又去拉他试图背过去的手腕。 段青泥,我问你。玉宿一字字道,是认真的吗? 段青泥没有点头,也没有摇头。他呆了很长时间,才问道:你刚刚不说话,就在纠结这个? 玉宿反问:那不然呢? 艹 老子以为你在酝酿杀意,都开始计划跑路了好吗! 段青泥登时慌乱起来,又尴尬又狼狈,想把手腕从玉宿掌中抽走。却不料玉宿早有察觉,先一步拦了上来,直接挡到门口的位置,问:不相信的人,到底是谁? 段青泥急道:我没有啊! 他哽了一下,本想继续反驳,可一对上玉宿幽深的表情,瞬间连半个字也挤不出来了。 我也说了,会陪着你。玉宿转过身,将那带血的匕首取了回来,直接递到段青泥的手上,带着他纤弱无力的五指紧紧握住,你如果觉得,我会伤你。刀在这里,你可以动手,永绝后患。 段青泥:? 玉宿扣稳他的指节,更近一步,道:试试? 段青泥散了魂般的,握着那把锋利的匕首,上面沾的血渍尚还温热着,沿刀柄淌到冰冷的手背上,那几乎是一种无法言描的微妙触感。 直到死一般的漫长沉寂过后。 他娘的你这个人,真是太恶毒了。 段青泥狠骂了一句,声音却是轻飘飘的,手劲也松开了,匕首咣当落回地上。 他几乎站立不稳,往前虚晃了两步,一头栽到玉宿的怀里。呼吸困难,说话也语无伦次: 你明知道、明知道,我那么稀罕你,怎么可能下得去手? 那一刻,玉宿乌黑的眼睛亮了,好像深水里倒映着的散碎星光。 这也太荒唐了。段青泥难以置信地说道,老子一世英名,为什么会喜欢你这个阴险恶毒的男人。 这样的事实太过惊悚,以至于他脱口而出的瞬间都怀疑自己的认知是否出现了严重的偏差。 可仔细一想来,好像确是如此。段青泥从未奢求,能从玉宿身上索取什么分明是潜移默化中的依赖、下意识的不断靠近,玉宿的一举一动,不断摄取着他自由的灵魂,也算计了他脆弱且唯一的心。 玉宿真是一个阴险、恶毒,还不自知的坏人。 段青泥想道。 这个时候,玉宿仍在耳边追问:所以你觉得我下得去手? 是了,他还是一个杠精。 我在表白,而他呢?只知道杠上开花。 段青泥?玉宿喊道。 段青泥已经听不见了,他沉浸在自我反思的M.daMiNGpump.cOM