段青泥捞了骰子,一把放到碗下,道:这次,我猜双。 然而再一揭开 是单! 哈哈哈哈!骑舟不由大笑道,公子这手气,相当不错呀 不可能啊,怎么这样?段青泥瞪着眼睛,伸手摸那碗和骰子,翻来覆去看了半天。后又向骑舟道:你这东西是不是有问题? 能有什么问题,纯粹是运气罢了。 不行,重来重来!段青泥酒不喝了,故事也不讲了,就盯着三个骰子,搁酒桌上摇来晃去,稀里哗啦一阵响。 紧跟着第三次猜,又输了。 第四次猜,还是输了。 第五次 这个骰子有病吧!这一连串下来,段青泥耳朵都红了,气得灌了好几大杯酒,说话都有些结巴,它它怎么跟我对着干呀? 骑舟笑得前仰后合,直喊道:别赌啦别赌啦,你这都欠几个故事了 不管,让我再来! 段青泥还真不信了,趴下去抱着那碗,左边摇一摇,右边晃一晃,拼了命地捣腾好几下。 直到所有准备工作完毕,他才小心翼翼伸出了手,正待将碗揭开的时候 无意间的视线一偏,瞥见不远处的桌边,放了一只骨节分明的大手。 五指白皙,修长有力。此时微微弯曲,有节奏地敲击着桌面一下,两下,三下,随之一股强劲汹涌的内力,悄然自指尖冲向了骰子的位置。 玉宿! 段青泥咬牙切齿,一声大喊。 那敲桌的手立马顿住,一动不动了。 而手的主人也抬起眼,一副面无表情的样子,竟有几分可耻的无辜。 把爪子拿开!段青泥恨声道。 玉宿:为什么? 你还敢问为什么!段青泥刷的站起来,却因方才喝多了酒,手脚没什么力气,整个人跟着东倒西歪,一个往前扑进玉宿的怀里。 公子!骑舟惊喊一声,慌忙上前要扶,却被玉宿一记冷眼震退回去,站原地不敢走出一步。 段青泥的酒量一向不差。这若放在平日,说是千杯不倒也不为过。 可今天这一栽下去了,偏像是整个人脱了力似的,浑身上下不剩一丝力气,连带着骨血也随灵魂一并飘飞远去。 他把脸埋在玉宿肩窝里,闭着眼睛。好一阵子,依然感到意识昏沉,索性抵着玉宿的肩膀,哑声道:玉宿,你知道那条鱼,为什么不肯换水待吗? 玉宿摇了摇头,神情有些复杂。 因为岸上都不是水,全是一口口的大铁锅! 段青泥费力地抬起头,忽然张开两条手臂,晕晕乎乎开始比划:就这么大,这么这么大! 说完又坐起来,搂住玉宿脖子,笑嘻嘻道,我要是跳进去,不被沸水烫熟了,哈哈哈哈哈 玉宿: 公子怕是喝醉了。骑舟尴尬道,我这就去喊欧璜公子! 说罢刚要转身,玉宿一拍酒桌,两根木筷飞驰而来,一路擦过骑舟的脚背,堪堪没入地面三寸之深。 骑舟一拭冷汗,讪笑着道,我、我不去便是了。 玉宿低下头,注视着怀里的段青泥。 见他一袭薄衫散乱,外袍揉皱了大半,彼时眼角潮红,面色仍是病态的苍白如今已然醉态朦胧,却强撑着不肯再歪倒半点。 玉宿只看了一眼,便匆匆别开视线。然后掀起外袍的一角,掩在那人迷蒙不堪的脸上顿时遮盖得严严实实。 但只盖了不到片刻,便被段青泥狠狠掀开了。 他冲出来,一把抓住玉宿的衣领,破口大骂道:你他娘的,就是最最最大的一口锅!看着不讲话,一肚子全是坏水是不是? 玉宿先摇了摇头,见段青泥横眉竖目的样子,只好跟着点了点头。 别摇头,点头。段青泥令道,回答我是,或不是? 玉宿说:不知道。 段青泥问:你,是不是只会砍人。除此之外,没有感情也不会说话? 玉宿还是说:不知道。 段青泥又问:那你刚才,为什么帮着骰子,欺负我?M.dAmIngpuMp.cOM