段钰讷讷不敢言语,自己留了心眼,没有将话说全,回到自己的府里后,拉着媳妇去问。 秦星晚坐在窗下犯困,听到这句话后怔了怔,半晌没有说话。 原来你也不知。段钰憋屈一句。 话音刚落,秦星晚就跳了起来,拉着她的手:我们去见祖父。 段钰更加懵了,去见秦相做甚。 秦星晚聪慧得很,从皇后的话意里听了明白,唇角翘了瞧,嘲讽道:你这位长姐可真的好心思呢。 她本来就不笨,在家中,府内大事小事都由她去办,庶务多是她在打理的。段钰自顾自解释一句,眼见着妻子更换衣襟出门,她只好跟着去了。 两人正装出门,坐着马车去了秦相府,探子在这时将消息转回宫里。 消息传到,帝后正在对弈。皇帝被皇后杀得片甲不留,心中正是郁闷,闻言就借故放下棋子,她二人回娘家做甚? 在中宫内,明姝自在,穿了件石榴色的春衫,柔美靓丽,皇后在侧,照顾她很好,脸颊上多些肉,伸手一捏,肉感很好。 卸下皇帝的龙袍,眉梢眼角就多了几分女儿家的柔情,可爱生动。 秦棠溪望着明姝眼中澄澈的光色,唇角勾了勾,低声道:段钰来求我给她长姐做一证婚人。 她今日穿得素雅,玉白的容颜上犹可见几分深沉。 阿姐很厌恶段翎。明姝心中想了想,抓住阿姐的手,她要嫁就嫁,到时将平阳王剔除不就好了,她聪明,难不成我们就笨了吗?将来的储君不会有并州那样强大的外祖父。 秦棠溪眉间笼罩的寒意在碰到明姝的手腕时候渐渐散去,厌恶罢了。 明姝点点头,不喜就不见,何必为无关紧要的人伤神,只是可惜了平阳王。 帝后心知肚明,段翎的心思就不会成真,目光远到这般渗人的地步,也是很少见。 明姝将棋盘的棋子捡起来,拉着阿姐说道:再走几局嘛,让我三子、不对、三子不够,五子、五子就够了,我肯定能赢你。 皇帝唠唠叨叨,与朝堂上的凌厉之色尤为不同,皇后拿她没有办法,耐着性子又走了几局。 用过午膳后,皇帝更衣去了太极殿,皇后一人留在中宫内看着海图。 两日后,段钰又跑来中宫,皇后没心思再与她说着弯弯绕绕的话,没等她开口,就先说话:将你的小心思摁死,本宫不会答应的。 皇后发怒,比起皇帝更为肃然,段钰吓得腿肚子发软,就差当场跪了下去,不、臣来说,是想告诉您,平阳郡王出家去了。 出家?皇后怔忪,好好地作何出家? 段钰咽了咽口水,臣也不知,臣就是来传话的。 段翎是何心思,你也明白,如今又逼得平阳郡王出家,段家教女,果然是有手段的,本宫令人去问问你的父母。秦棠溪怒斥。 满殿宫人都慌了神,殿外伺候的拾星忙进殿劝慰,皇后,您生气,陛下会不高兴的。 话不多,却很管用,秦棠溪深深呼吸,看着段钰:查清楚平阳郡王为何刚定了亲事就去出家。 段钰吓得头脑发懵,磕头就跑出中宫。 站在空阔的宫道上,她猛地深呼吸,皇后娘娘太吓人了 段钰出了宫门就一面在想段翎做了什么竟让平阳郡王非要出家。 那日去秦相府邸,秦星晚自己去找秦相说话,将她晾在外间,两人说了些什么不得而知。 用脚趾头想想就知晓与她那位媳妇脱不了关系。 查之无用,去找罪魁祸首。 想通后,段小将军策马回府,另外一侧的平阳郡王府早就人去楼空,皇后的人望着空荡荡的屋舍叹气,平阳郡王所为,打了段家的脸面。 人见不到,也得回去复命。 皇后知晓后,没有任何话,摆摆手示意他们退下,自己复又对着海图发怔。 平阳郡王出家一事迅速传开,不知情的人当作段家逼婚,无权势的郡王没有办法拒绝,只得青灯古佛了却残生。 谣言愈演愈烈,段家人都不敢出府,瑟缩在府内。 过了半月后,桑蚕节到了,皇后领着众人,秦星晚也在内。 仪式结束后,皇后将人留在宫内,煮茶相谈。 春景正好,今岁的新茶也送入宫供贵人品尝,皇后爱煮茶,来中宫者都会喝上她亲手煮的茶。 秦星晚与皇后并非初见,曾见过几面,被她身上的威仪气度所震慑,她有功,更有名,是大魏最有功绩的公主,也是大魏最出色的皇后。 水煮开后,日头也西去,皇后凝眸淡笑,段夫人一出釜底抽薪,令本宫开眼。 能被皇后夸赞的人少之又少,就连M.DAmIngpUMP.COM