怎地,你也来使离间计?秦棠溪不在意道。 江知宜不承认:臣只是好心提醒殿下,不过您与霍屏虽为姐妹,性子却极为不同。 霍屏锱铢必较,秦棠溪性子相反,从对待皇室族人上就可看得见,不拘小节。 两人身份云泥之别,性子也差距颇大,同样都是信国公教养大的,结果迥然不同。 江知宜唏嘘,秦棠溪闻言却蹙眉一顿,我好奇,霍屏为何非要与朝廷过不去。 因为你。江知宜扬首对上秦棠溪平静无波的目光,你二人的身份若是颠倒过来,你是霍屏,你可会安于现状? 秦棠溪蓦地明白了些什么,是嫉妒。 霍屏嫉妒她 她震惊,而江知宜可笑道:你无法体会我们阴暗的世界。东奔西跑,居无定所,她很小就明白自己的身份,可赵烨却令她安静下来,嫁人生子,平淡一生。 秦棠溪却道:这样不好吗? 好?你二人身份一样,为何你锦衣玉食,大权在握,而她却要贫苦一生?江知宜咄咄逼人道。 那都是拿努力换来的,或者她的母亲若是安南书,她也会拥有我这般的生活。秦棠溪嘲讽一句,霍屏只怨恨命运不济、怨恨世道不公,却不想过安南书是谁。 她在阁楼上的时候,霍屏在做什么呢? 那年宫变,她差点死了,霍屏又在做什么呢? 她笑意讽刺,愚者自愚。 江知宜怒意冲上头脑,道:殿下觉得她愚蠢?一人之力建成天理教,这便是你口中的愚者自愚? 就算分开了,她也不能有人在背后这般说霍屏。 秦棠溪却道:她若聪明就该平静度日,楚襄王甘愿一死来平息战事,此为大义,而霍屏不顾百姓一力挑成祸事,便是愚蠢自私。 殿下豁达,怎地不让出大魏江山呢?殿下聪明,怎地由天理教发展至今?江知宜不甘心。 大魏江山并非是我的,怎能用让字,至于天理教发展至今,确实是我的错,但国难在前,我不会让大魏内乱。还有,我若是你就必会来挑衅你,食大魏俸禄,住大魏屋舍,站再大魏的土地上,就不该想着叛国。秦棠溪继续嘲讽,江知宜坐不住了。 她笑了笑,微微俯身,凑至江知宜耳畔,悄悄道:我同陛下两心相悦,别说是离间计,就算是江山,我若开口,她必不会皱眉。感情莫要强求,我很可怜你。得不到的依旧在躁动。 轻声细语,却似一把刀插.进江知宜的袖口里,快速搅动,疼得江知宜白了脸颊。 秦棠溪潇洒离去。 **** 刑部判罪,不敢褫夺吴氏的后位,只封锁宫门,不准进出,至死方出。 满朝动荡,吴氏一族终于在大魏朝堂上消失了,不少朝臣惶恐不安,天理教牵连了不少皇室,齐王在先,又是吴太后。一时间,洛阳城内人心不安,提到天理教三字都跟着变了脸色。 妇人在恐吓小儿之际都会喊一句再哭就将你丢去天理教,让他们吃了你的脑袋。 除夕这日,宫宴虽说热闹,可三三两两的皇室族人又令人唏嘘,但有文人吟诗,武将舞剑,伶人做舞,也算是热热闹闹。 这夜是要守夜的,子时后还去上香,热闹走动一夜后,人人都很疲惫。 江知宜一步不离地跟在皇帝身后,见到东方泛白后,她便要退下去休息。 转身之际,却见长公主从宫道一侧走来,皇帝立即去迎,两人十指紧握,秦棠溪抬起皇帝的脸颊,当着她的面就吻了。 小皇帝显得很开心,拉着她的手晃了晃,似在撒娇,秦棠溪露出罕见的宠溺,戳了戳她的额头。 此时的秦棠溪不像是握有权柄十多年的长公主,似乎只像一温柔体贴的女子,身上散着女子的柔腻的气息。 两人的相处让人很开心,并无刻意,并无做作,顺其自然,再简单不过。 女子间牵手、亲吻是最简单的事,但在她们身上却看出几分深切的情谊。 朝朝暮暮,日落黄昏,看似幸福,可最经不住考验。人无完人,都有些小脾气,每日相处,琐碎的事情夹在一起,到时就会令人变得烦躁。 江知宜久久站立在原地,似是忘了离去。想到是却是她与霍屏,霍屏强势,她也会包容。 但霍屏不会包容她。两者不得兼容,注定无法在一起。 许久后,她转身离去。 转身之际,秦棠溪也回头看向她,目光凝着几分冷意,同明姝道:江知宜留到几时? 阿姐急了?我还有事令她去办呢,杀人痛快,可会有许多麻烦。明姝扬首,眉心抵着她的额头,低声笑语。 秦棠溪不在问,旋即拉着她往寝殿走去,一夜未眠,应该要睡会儿。 两人躺下后,明姝很快就闭上了眼睛,可见是很困了M.DAmIngPUmp.cOm