康平这个时候很正经,悄悄同长公主说起京兆尹。 江知宜给皇帝献了不少美人,甚为古怪,她本是公主派,如今,倒开始偏向皇帝了。 秦棠溪微抿红唇,抬手给她斟了杯酒,回道:三年任期即将满了,她想留在京城罢了。寒门仕子,总归与你我不同。 康平摇首:她虽说出身寒门,可是你一手提拔上来的,也不算是无依靠,若有请求,也该找你才是。 当作不知,随她,京兆尹罢了,还能翻天不成。秦棠溪也不在意,江知宜进献美人不过是安插自己的人。 就好比她身侧的小姑娘。 明姝吃饱了,轻轻放下筷子,低头却见长公主在桌下递来一方手帕。 她愣了愣,接了过来,擦擦嘴。 侍郎钱得槐看到了,笑说:明言竟会随身带着帕子,也是爱干净的。 康平扫他一眼:钱侍郎自己不爱干净,还不让人爱干净? 钱得槐立即装作哑巴,闷不吭声地饮了一杯酒。 气氛微有些僵持,明姝恐自己以后不好同他们相处,便道:县主爱开玩笑了,侍郎大人都不好说话了。我今日初来,便逾矩敬您一杯了。 客气、客气了。钱得槐见台阶就下,还不忘说一句:爱干净是个好习惯,我瞅着户部就你干净些,陈郸他们基本就是泥巴堆里走来的,你以后感染他们,让他们也爱干净些。 明姝浅笑如花,抿过一口酒,忽而听到长公主说话:听闻县主今晚设宴? 康平怼道:殿下耳力真好,明言可去?去了记得备礼,旁人不用带礼,你得准备。 明姝哪里有银子,自然说的是长公主。 秦棠溪睨她一眼,没有说话。 因长公主在,众人都不敢多饮,填饱肚子就回户部。 其他人都离开后,秦棠溪趁机拉着小姑娘的手,凝眸望着她:康平对你如何? 县主对我甚好。 秦棠溪收回牵着小姑娘的手,五指在空中蜷曲了会儿又再度揽向小姑娘的腰身,顺势将人拉近。 明姝反应性地坐在她的身上,脑门顿时空白,慌忙就要站起来。 秦棠溪不肯,莹白的细指抬起她的下颚,微微用力,小姑娘疼得皱眉,她不动声色地亲向抿起的嫩唇。 明姝明白过来,殿下要亲她。 也不是第一次了,她没有拒绝。 唇齿相依,淡淡的酒味被一股疏冷的气息取代。 **** 康平在马车上等了会儿,明姝先走出来。 其他人都已经离开,酒楼门口还停了两辆马车,小姑娘探首后就朝着左右看了一阵,迟迟没有踏出脚步。 她在犹豫。 没过多久,长公主也走了出来,径直从她身边走过,径直走向公主府的马车。 小姑娘有些失望,却还是登上康平的马车。 康平嗤笑,男儿应该骑马,骑你的马去。小姑娘嘴角染红,一看就是亲吻过的。 明姝不甘示弱地瞪她一眼,然后费力地爬上马背,自己坐上去后还有些后怕。 这匹马有些高大,与她平日里骑的马不一样。 她准备要走的时候,有人走到她跟前,明大人,殿下有话同你说。 啊、好。明姝喜滋滋地又爬下去,小跑着爬上公主府的马车。 马车在户部衙门前停下,明姝下来后,马车继续往前,没有多做片刻的停留。 康平也赶到了,拿手戳了戳她的下颚:男儿不应该抹口脂。 我没有抹。明姝慌张地摸了摸自己的嘴巴,今日清晨出门的时候明明没有用口脂的。 若要人不知除非己莫为。康平丢下一句话后,转身进署衙。 明姝磨磨后槽牙,不和她计较,她一定嫉妒殿下。 **** 大理寺中气氛沉凝。 殿下,臣经过多日的比对,发现信国公府的信中确有谋逆大理寺卿语句不安,觑了一眼长公主冷厉的眼神后,大胆道:不过不是叛国,是牵扯旧事。 秦棠溪手中握着信国公的亲笔书信,寥寥数语,是写给旧日楚襄王。 楚襄王是异姓,赐姓秦,并非宗室亲王,祖父跟随高祖打下江山,赐王封爵。 后来到了楚襄王秦铮后,谋反被抓,逆党一度逃离洛阳城。 而信国公的信就是给逆党的。 大理寺卿百思不得其解,信国公此举无异是自掘坟墓,若想翻案,怕是不易,除非这封信是造假的。辗转多日,臣问遍了多名与信国公相熟悉的同僚,都说这是信国公的笔迹。殿下,并非诬告。m.daMInGpUmp.cOM