不给。 因为,只要他们扣着军粮,迟迟不发,长久下来,就会导致军需紧缺,军心涣散,最终导致的结果,要么就是死在战场上,要么就是半途落跑,溃不成军。 吃不饱的兵,根本就没有力气打仗。 又想马儿跑得好,又想马儿不吃草,简直就是笑话。 所以,上面扣军粮,领军就只能沿路剥削,搜刮国境之处的百姓,填壮丁,填军需。 而这种办法,偏偏又是最不可取的。 得民心者的天下,如此残暴的搜刮行经,无疑是在自取灭亡。 或许军队能靠沿路搜刮来的粮草,继续打仗,靠沿路抢夺来的壮丁,扩充路途中损失的军队人马,然后一举将敌人赶出国境。 但同与此同时,暴君的名号,也会落在衡明世的头上。 到了那时,打了胜仗,保家卫国的功劳,只怕都抵不过这残暴搜刮的过错。 若是有人趁着这个时候变政 啧啧啧,所以啊,安太后真是打的一手好算盘! 封启号令军队在一处山底驻扎,这里距离垣国边境已经有了一段距离,但却还没到汗国边境,处于一个多国接壤的空置地段。 当然,不是因为大家都不想占有这块地,而是因为这里荒芜干旱,能长出来的草被大多都是毒物,还有毒虫毒蝎出没,既不适合种谷草,也不是适合游牧,更不适合人畜居住,所以,没有哪国会浪费心思在占有这块土地上。 久而久之,这里就成了流浪者的地盘,没有秩序,没有管束,食不果腹,随时面临死亡的危险,所有生活在这片荒芜之地的人,都像这片地方一样,是被遗弃的。 军队驻扎在这里,也只能是暂时的,因为这里的环境实在是太恶劣了,不适合长期驻扎。 按照原计划,他们在这休整之后,就要继续北上,约莫再走一天,就能抵达汗国边境不远处,然后发起进攻,打他们一个措手不及。 但是现在既然在这中间地带休整,衡明世就盘算着,找人先去垣国的边城探探底。 算起来,边城从被敌军攻破,到了现在,已经过了足足半年多,也不知道现在里面到底是个什么情况。 十有八九,城里的百姓已经是凶多吉少。 不过,让衡明世感到意外的是,当他和封启乔装打扮,潜入边城时,看到的,却不是猜测中的哀鸿遍野,满城凄凉的景象。 相反,这里人来人往,人声鼎沸。 城门守备森严,想要进城的人,每人需要缴纳二十块铜板,或者等价值的货物。 至于那些铜板上的官印,已经换成了汗国官印的样式。 缴纳铜板或者货物之后,守城的人会给他们一张纸票子,上面有着相应的标识,并且记录该入城之人的相貌特征,简单绘制相貌,还写着入城的时限,城内会有专门巡逻的官员,随时会抽查过往人手中的纸票子,如果票子上的时限超过,就会被赶出城,如果没有纸票子或者纸票子上记录的相貌特征和本人差异太大,就会认定为是入侵者,当场诛杀。 衡明世和封启为了避免不必要的麻烦,于是想办法弄到了印着汗国官印的铜板,然后乔庄打扮了一番。 因为那些守城的官员会提防别人用人皮面具易容,直接上手扯脸,所以两人不能戴人皮面具,只能在脸上抹灰。 然而衡明世这张脸,光是抹灰还不够,所以最后衡明世一咬牙,一跺脚! 来吧!抹泥! 于是,一个穿着黑色兽皮衣,裹着挡风沙的褐色头巾,一手抱着一个布包袱的一手拿着一捆粗麻绳,满面脏污的形象,新鲜出炉。 鹰二为自己派不上用场的人皮面具默哀。 他一直以为,有他在,皇上的所有变装活动,都应该有他的参与,可是这一次,他仅仅只能递件衣服,嗯,只有一件,因为就连递衣服这种事,都被封启给截胡了。 换上一身无袖兽皮衣的封启,露出了健壮的肱二头肌和肱三头肌,腰上再围一圈粗布绳子,上面挂着几个装水的皮囊。 衡明世看了他几眼,忍不住上手捏了捏他的肌肉,表情很认真:封爱卿,能不能把这些切了分给朕? 封启: 衡明世很快笑了:朕说笑的,就算真切了,也换不到朕身上。 封启突然抓住衡明世的手,牵着按在了自己的心口上,双目直勾勾地看着衡明世:末将整个人都是皇上的,皇上想要哪里,随时可以。 衡明世掌心贴着封启的胸膛,感受着那一阵阵跳动的心脏,笑道:那朕想让你活着,好好活着。m.DamiNgPUmP.cOM