必在后日早朝之前将详章送至您老手中,早朝之上,还要烦请您老上呈万岁。” 送走荆吉良后,萧峻平寻借口开溜,“大理寺有几个案子与秦府有关,我回去整理出来,一并呈上。” 付常春连忙道,“刑部也有。” 还不等张文江说话,萧峻平又道,“能者多劳,荆大人送过来的这些罪证就有劳张大人费神了。” 说完之后,萧峻平转身疾走。 张文江咬牙,目光转到付常春身上,你走一个试试! 付常春小心翼翼地与张文江商量,“张大人,我先回去理一理十年前秦贼命人火烧刑部案的蛛丝马迹,再回来帮您整理这些卷宗?” 十年前的案子,岂是一两天能整理出来的?!付常春走后,张文江怒道,“去把赵少尹、五城指挥使、副指挥使全叫过来!” 师爷周其文派人传信后,笑道,“大人该高兴才是。” 萧峻平和付常春不沾这些卷宗,是因为他们早已嗅出秦天野的案子与张文江有莫大关联,就算他们现在插手,也抢不走功劳。 右相被擒,左相即将致仕,张文江立下大功,已将一只脚踏进了庆文殿,确实该高兴。但他却高兴不起来,因为现在满脑袋都是事儿! 京兆府灯火通明,秦府却光线昏暗,他们恨不得让康安忘记秦家的存在。 荣安堂内,一脸颓败的秦夫人、两个儿子和三个儿媳聚在一处,轮流讲他们今日都去了谁家,吃了几个闭门羹。 他们心里都明白,秦家完了,秦家所有人的时间都已开始倒数,绝活不过今年秋天。每个人都想着该怎么在死中求活,但谁都不肯先开口,昏暗的屋内是令人窒息的沉默。 翠玉轩内,秦城碧坐在窗边,直勾勾地盯着天上的月亮。 站在旁边的秦城夏带着哭声道,“大哥,这些都是真的吗?咱们该怎么办,我好害怕……” “滚!” 秦城夏顿了顿,喏喏道,“大哥怎么……” “秦城夏,申国公府都快没了,你装给谁看?滚出去,别来烦我!” 秦城夏也不装了,压低声音道明来意,“大哥,咱俩一块逃吧,以你我的本事……” “想拉垫背的,找你的好弟弟去。”秦城碧的目光终于从坑坑洼洼的月亮上,移向秦城夏昏暗的脸,凶狠道,“再多说一句,小爷现在就拍碎你的狗头,行刑那日的刽子手也可少磨一次刀。” 这个疯子!秦城夏咬了咬牙,转身就走。 待跳梁小丑走后,秦城碧问道,“姜留身边有多少人保护?” 秦奎吓得一哆嗦,劝着少爷放弃这个可怕的念头,“在姜府内,有摘星楼三人、三个暗卫和两个武婢。在府外,再加咱们府上侍卫六人、姜府的护院四人。摘星楼的人、姜府暗卫、呼延图和鸦隐的功夫与咱们府一等护卫相当。就算没有旁人,只凭姜六娘的神速,属下也……” 秦成碧打断秦奎,“我要她死!除了她,本公子还要姜枫两个儿子的命!” 秦奎吓坏了,“少爷您这是……” “我活不了,就谁也别想活。” 秦奎跪地,“少爷,属下等以命相搏,有两成把握能送少爷出京远走。” 秦城碧瞪着猩红的眸子,一字一顿问道,“苟且于世,与死何异?” 秦奎…… 乐阳公主府正殿,乐阳焦急地走来走去,付春朝躲在房中收拾行装。 仁阳公主府内,黄隶推开仁阳公主寝殿的房门,进入殿中。 消瘦憔悴的仁阳抱膝坐在床上,无神地双目盯着烛台。微风从寝殿窗户外吹进来,烛火随风摇晃,殷红的烛泪在银树烛台上淤积出一片片触目惊心的红。 黄隶走到床边,直言道,“先帝遗诏的事公主可听说了?先帝驾崩前一夜写下遗诏,将皇位传给当今万岁,而非安王。” 形如枯木的仁阳缓缓抬起头,恍惚间,黄隶似乎听到她的脖子发出的嘎巴巴声。 仁阳公主嘶哑道,“那是假的。” 真是执迷不悟!黄隶皱眉,转身便走。m.dAmINgpUMp.cOM