这眼力,帮他抹平此事?” “二哥是说孟二?”姜槐试问。 “不错。”姜二爷点头,身子后仰靠在椅背上,晃悠着二郎腿道,“孟二自诩聪明过人,善钻营,这些年在大理寺混得如鱼得水。他巴结不上萧峻平,便一直抱着刘守成的大腿。这几年,他可没少帮刘守成做事。” “因为孟三的案子,孟家定没少求刘守成,连孟雅娇他们都舍出去了!”姜槐道。 “若不是撞上我,黎炎光一案就不算大事儿,孟二得知此案后,主动帮刘氏族人压下案子的可能性不小。大理寺他压得住,刑部靠谁压?”姜二爷再问。 姜槐立刻道,“孟回舟!” “不错。”姜二爷翘起嘴角。 “啪!”姜松一巴掌扇在二弟翘起的腿上,“腿放下坐好,站没站相坐没坐相,亏你还是一衙主事呢。” 一时得意忘形的姜二爷乖乖放下腿坐好后,姜松才接着道,“二弟说得很有道理,孟回舟在刑部十几年,又当了几个月的刑部尚书,压下这个案子对他来说也是小事一桩。若是我猜得不差,压下这个案子的应该是安云昌。” 说到这里,姜松叹了口气,“若是如此,安云昌可能会很快找上咱们。” 安云昌是父亲的好友,多年的同僚。姜家出事后,安云昌站在了孟回舟一边,与姜家断了往来,但是他也未对姜家做过落井下石的事情。若他找来,当如何是好? 姜松有些为难。 姜二爷却满不在乎,“他若找来,大哥尽管一推二六五,这件事咱们管不了。他身为朝廷命官,敢做下这样的事就该料到事情败露之后该承担的恶果。” 姜松点头,他明白二弟的意思,只是,“这一桩,二弟把大理寺、刑部和京兆府的官员都得罪了,遭人记恨。” 姜槐想到这一点,也觉得心情沉重。 姜二爷则道,“我本也没想出这个头。既然出了,那就把事情往孟家身上引。我就是要让他们看明白,站在孟家一边就是跟姜家为敌,不管你是大理寺少卿还是刑部侍郎,我一个都不会放过。不遭人嫉是庸才,从小到大嫉恨我的人得数不过来,再多他们几个又何妨?” 姜二爷说到这里,又飘了,“只要咱够本事,他们能奈我何?心里再嫉恨,当着面他们也是得冲爷笑!” 姜松瞪了二弟一眼,“韬光养晦,小心驶得万年船!” “是。”姜二爷坐好,敛容,不过却偷偷冲三弟眨了眨右眼,姜槐低头闷笑。 事已至此,也只能这么办了。姜松思索片刻道,“接下来不管谁找咱们,都要以礼应对,不可狂妄。黎炎光一案会不会牵扯到孟家还不好说,但是咱们可以把事情往他们身上引一引。御史台那边,得找人放点风声。” 姜槐道,“这个小弟去办,御史台的御史们耳朵长着呢,只要风声在坊巷中传开,他们就会咬住不放。” 御史上死谏帝王,下监查百僚,以血溅朝堂名流青史为荣。御史间攀比的是一年递上去多少状子,告倒多少个贪官污吏,这帮人不怕死,是连帝王都头疼的一群人。但历代帝王都明白御史乃是帝王之耳,所以他们再烦再头疼,也不会砍掉自己的双耳。 姜松点头,“小心些,莫让人追到咱们头上。至于大理寺和刑部内,便不用咱们插手了,大理寺少卿和刑部侍郎的位子有的是人盯着。二弟,你决不可四处张扬,一定要收敛,低调!” “是。”姜二爷知道大哥怕他树大招风,点头应下。 姜槐追问,“二哥,大理寺是刘守成和孟二,刑部是安云昌,那京兆府呢,京兆府是谁经的手?” 姜二爷翘起嘴角,“廖纲。” 姜槐闻言,也不厚道地笑了。 “廖纲是死不了,但这回他得脱层皮。”姜二爷想到廖纲挨揍,心中甚是舒畅。 庆安侯府内,庆安侯廖雪丰拿着家法,怒骂廖纲,“逆子!为父豁出老脸求丁海全和张文江,才将你塞入京兆府,你说你这些年都干了什么?” 廖纲跪在地上解释着,“父亲息怒,此案儿真的不知情啊……” 啪!庆安侯手里的竹板狠狠落在儿子的背上肉最厚的地方,“不知情?不知情你就敢在陈案文书上签章?你不签章,这案子能送到刑部去么?!”m.dAmingpUMp.COm