她,对孩子还有感情,愿意给钱,等他有了新家,新的孩子,哪还会管他们娘三。 英子给他倒了一杯水推过去,然后坐在一边,苦涩地说:“现在家属楼里都在讨论咱们家,我是大人无所谓,两个孩子多可怜,都没人跟他们玩了。乐生,你要去外面避风头了,不知道几年才能回来,给我一笔钱,咱们家也买房子,搬到新家,这样爸妈和孩子都不用遭人异样的目光。而且新家没人认识咱们,你想回来也可以悄悄回来。” 田乐生喝了一口水,很痛快地答应了:“我走之前给你们留一笔钱,不过最近别买房,等这阵子风声过去了再买,旁人问起,你就说是以前家里攒的钱。” 听到他愿意给钱,英子高兴坏了,又说了几句关心的话,然后低头看了看表说:“我出来蛮久了。你找个时间,这两天就走吧,钱放哪儿了?我待会儿藏到我娘家去,等过阵子事情过去了再买房。” 田乐生放下筷子,打开门,左右探头探脑地张望了一圈,没瞧见人,他回身,关上了门,然后拉来一张椅子放在桌子上,然后踩上去,伸手往黑漆漆的房梁上一摸,紧接着一个黑乎乎的包裹被他拽了下来。 田乐生蹲下,将包裹打开,里面全是钱。 英子的呼吸都重了,她从来没见过这么多的钱。田乐生对妻儿倒是慷概,拍了拍钱说:“这里是十万,我给家里留五万,剩下的五万我做本钱。” 说着他将钱一分为二,一半推给了英子。 英子激动地要将钱装进篮子里。 但就在这时,门被人从外面强力破开了,几个身穿制服的公安站在门口,黑洞洞的枪口对准了他们俩:“田乐生,刘英,举起手来,你们被捕了。” 英子拿着钱的手一抖,钱撒到了地上,她完全顾不得,惊慌失措地喊道:“公安同志,这……这跟我没关系啊,我什么都没干!” 田乐生想跑,可大门已经被公安堵住了,这个屋子没有窗户,他根本没地方跑,只能束手就擒。 两口子灰头土脸地被公安拷上手铐,带了出去。 出了门,田乐生就看到了站在街边注视着他的庞勇。 庞勇也看到了田乐生。阿芳出门后,就有“热心”的街坊邻居来找庞家打小报告,说田母一大早买了鱼,买了牛肉猪肉,做得香喷喷的,整栋楼都能闻到。大上午的做这么多好吃的,肯定是给她的宝贝儿子做的,所以闻讯的庞勇几人也过来了。 庞勇上前看着田乐生质问道:“我们几岁就认识,从小一块儿长大,祸一起闯,好东西一起分享。我自问没有对不起你和章发的地方,为什么?” 已经撕破了脸皮,田乐生也不装了,恨恨地瞪着庞勇说:“为什么?我们大家一样的出身,在同一座家属院长大,念同样的学校,进同样的单位。可凭什么你就能发大财,我跟章发就要仰你鼻息?接受你那三瓜两枣的施舍?你是不是觉得你挺大方的?就请我们吃过几顿饭,也不过显摆你有钱罢了。你要真把我们当兄弟,怎么不带着我们一块儿发财?” 庞勇完全没想到他心里竟这么多怨言。自己平日里对兄弟伙的体恤,如今到了他的嘴巴里,竟成了施舍和炫耀,甚至他们还因此生出了恨。 “所以你们俩就计划好骗我的钱,以做生意为由,将我骗去广州?”庞勇失望地问道。 田乐生嗤笑:“不然呢?也就你个傻瓜,章发那人屁钱没有,裤兜里穷得叮当响,他说做生意你就信了,不骗你骗谁?” 叶蔓真没见过这么无耻的人,她冷笑着说:“你刚才还说庞哥不带你们发财呢,如今又说凑不齐本钱庞哥就带你们玩,说庞哥傻。田乐生你不觉得自相矛盾吗?何必扯这么多借口呢,不就是你们贪婪、自私又嫉妒庞哥,所以就想出了这种歪门邪道骗庞哥钱吗?庞哥是信任你们,顾念兄弟情谊,所以才会上当受骗,他有什么错?你不会以为将错误都推到庞哥身上就能免除牢狱之灾吧?别做梦了,你就是说破了嘴,法律也会制裁你,还庞哥一个公道,是非曲直不是你张张嘴就能扭曲的。你再怎么狡辩也改变不了你即将沦为阶下囚的事实!” 最后一句话直击田乐生的软肋,想到接下来的自己要面对的命运,他顿时萎了,再也没了刚才怼庞哥的嚣张气焰。 庞哥看着田乐生身上脏兮兮的靛蓝色外套,过长的头发和嘴边的一圈胡渣,心里的那股气忽地一下子m.dAmingpump.CoM