底下不明情况的人皆是一懵,好好的献礼怎么又扯到宜王身上去了? 宜王心下冷笑,他没有主动上前将飘落在地上的纸捡起,自有身后随侍替他捡起后退至原位将东西递给他。 他随眼一扫,就已经大致知晓这其中的内容,他依旧是一副波澜无惊,缓缓站起身朝上首行礼。 语气淡淡,“臣未曾做过这些事。” “究竟发生了何事?”太皇太后问。 在沈太后没忍住朝宜王发问开始,她的心内也腾升气一股不安预感,再回看秦越今日反常举止,说什么将寿礼拿错,他分明是有意的。 “那是状纸一张,里头控诉了宜王这些年在宜州的违逆行为,还有十九年前惠帝时期那桩赈灾银被劫一案也与宜王脱不了干系。” 沈太后将里头的大致内容说了一遍,底下诸位大臣听后亦是各有所思窃窃私语起来。 十九年前,惠帝的身子已经不大好,赈灾银被劫一案是大案,涉及数目巨大,无论过去多少年提起来也是会有人记得的。 沈太后的示意下,已经有宫人将方才的状纸收回,陆续传给每一位在场之人观看。 看完的无一不对宜王暗暗指点。 宜王依旧不动如山,嘴角还噙着抹冷笑,“臣未做过的事情不会认,还请陛下下令彻查,还臣清白。” 太皇太后对秦越非要挑她生辰这个时间点来给宜王安罪多少有不悦,即便他是为了国政。 遂她开口道,“既然是摄政王递上的东西,就由摄政王来解释。” 对着秦越,宜王哼了一声,“人前九弟对我是恭谨有加,大皇兄唤得好不亲热,没想到背地里竟是这样谋算皇兄的。” 他眼尾斜挑,上头染着的是嘲讽之意。 秦越先作揖礼以示告罪,“在江山稳固安定之前,亲情自要靠后,最不宜感情用事,身为皇家人,相信大皇兄不会不懂这个道理。” “这件事情本想等着朝上再议,谁料尤七拿错了匣子,这才提前被陛下知晓,既然已搅了寿宴,重臣们在,大皇兄也亲身在场,不如趁此机会,将此事好好分说个清楚。” 秦越一字一句说得极为清楚,大臣们纷纷附和,宜王又是一哼,再一拂衣袖坐下,“那便听听你要如何说。” 这个场面是周拂宁无论如何也融合不进去的,因为从表面上来看,这件事情与她关系不大,遂她只有静静倾听,细细观察。 原来,这一月以来,秦越与择禹忙的是这件事情,忙着收集各类宜王违逆的证据,以及当初的赈灾银被劫一案。 可她有些奇怪,宜王赴宴,怎么却不曾见到宜王妃等女眷,还有宜王世子又往何处去了? 还有刚刚陈娉竹来问过的方易阳,她以为是方易阳为秦越办事还没有回来,所以也没有说,可现下总觉得哪里不对劲。 眼下她又没有机会与秦越说这件事情,因为场上已经开始紧张起来,为宜王的事情。 “我想说的事情都在那状纸上写得清清楚楚,倒是该由大皇兄一一解释才对。” 秦越身形本高,又是人人尽坐唯他站立,说话虽无寒意,可却让坐在他周边的人感到压迫和寒凛之意,便连对面的宜王也不幸免。 他的脸上甚至还挂着浅浅笑意,但叫人感受不到丝毫善意。 今日本就是冲他而来的,宜王心定,“摄政王是做事缜密之人,不如将证人证据一一摆出来再说如何?” 后头忽来一人在尤七耳边低语,尤七脸色一变,忙凑到秦越身边将原话转告,秦越面色稍一沉。 宜王坐得闲适,望着秦越微笑。 秦越只沉默一瞬,接着对他回以一笑,眼眸如霜冻,又似冰刃,叫宜王心内一突。m.dAmInGpumP.cOM