党羽不少, 个个衷心有大智,身处要职, 且他还常常驳斥秦珩的意见,本身又是战功赫赫, 执掌大半兵权在手。 这样有威信有能力的权臣,又是皇家人,她如何不担心?所以她时时防备,处处给秦越找麻烦。 不过两人明里暗里不合这么久,除去每次都是她吃亏丢面之外, 秦越当真没有做过任何危害社稷之事。 沈太后心内有一瞬动摇,不过真的只有一瞬, 她立刻恢复了铁石心肠, 只要秦越一日不交出实权,她就不会掉以轻心。 方才她入殿与秦越迎面撞上时, 他的眸光变化忽然给了她思路。 她之所以极力想将落败的荣平侯府的她的外甥女嫁给秦越,不就是为了让他失去楚王妃一位带来的助力?而现在, 似乎又有了个更好的选择…… 沈太后上前去接过程嬷嬷的位置,给太皇太后揉捏起太阳穴来,她道,“楚王自来便极有主张, 才不会似皇上那般偶尔还耍些小性子, 您只管放宽心, 莫要急出病来才是, 看来儿臣得嘱咐珌儿常进宫来陪陪您, 免得您一天到晚的多想。” 她温声细语的宽慰,又言及秦珌,叫太皇太后听了心里熨帖,她拍了拍沈太后的手,“珌儿随性,喜爱无拘无束,何必叫她日日困在这宫内?时不时能瞧见她一眼,哀家也开怀。” 与秦婧不一样,秦珌虽还未尚驸马,却在早几年就得恩典搬出宫去,住进了长公主府。 “灵姝一事到底是哀家让你失望了。”太皇太后忽然叹口气道。 沈太后忙道,“太皇太后折煞儿臣了,是灵姝没有那个福气。” 她现在有了新的主意,自然不会在意姚灵姝嫁不进楚王府这件事。 “楚王翻年就二十四了,一直不成婚也不是个事,太皇太后难道就这样任由他去?” “那能怎么着?你也不是不知道,他与哀家本来就说不了两句话,若哀家再一提及他的婚事,他是扭头就走,也不知他这性子到底是像了谁。”太皇太后无奈道。 沈太后跟着叹气,就要将心中想法说出来,“若他执意如此,倒不如……” 太皇太后却突然想到什么似的,身子坐直,疲惫的双眼精光迸发,脑仁也不疼了,“哀家怎么忘了……” “您说什么?”沈太后不解问道。 太皇太后笑了起来,“你可还记得茶花会上的陈家姑娘?” 沈太后当然记得,丞相独女陈娉竹。 “那就对了,越儿对她可与其他女子不同,说不准将他们撮合成一对能成。” 沈太后:…… 陈相是三朝老臣,门生遍布,人脉极广,而且他有多疼爱女儿,满盛州皆知。 她曾经也不是没打过立陈娉竹为后的主意,只是她才刚表达出这个意思,就被陈相委婉拒绝了,说陈娉竹的性子不适合深宫。 当时她虽然气愤,可因得罪不得也就忍了,这才将人选转向卫家女。 谁知这个时候,太皇太后忽然提起要为秦越聘陈娉竹,这样大一个助力要交给秦越? 沈太后哪里愿意?却又不敢反对得太明显,她讪讪道,“若是楚王看得上陈家姑娘,岂不早就求娶了?何必等到今日?” 太皇太后满不在乎道,“他那是被政务压着忙昏了头,根本没将心思放在这上边儿,不然何故他疏远女儿家唯独对娉竹和颜悦色?” “现如今正需要哀家这个做母后的来点拨他。” 沈太后:…… 太皇太后来了兴致,无论怎么说她总有理由反驳,她是有精神了,可沈太后的脑仁隐隐发疼起来。 她绞尽脑汁思考该如何不暴露自己心思又打落太皇太后想法的时候,太皇太后兴意盎然问道,“你也觉得娉竹这孩子极好对吧?”M.dAmingPumP.COm