刚好坐在秋千里?” 楚明意一愣,看着宋司,思维瞬间转过几十道弯,眉头紧紧地皱起,道:“今晚你偷偷审了汪嘉文,在他的意识海里看到了类似的场景?” 宋司没说话,只是安静地等他回答。 楚明意顿了顿,道:“是。你看上去很小,又瘦又矮,坐在秋千里,像个小姑娘。” 宋司藏在浴袍里的手越握越紧。 “宋司,你……” “我的表层记忆出错了,”宋司说,“楚明意,你说我们会不会生活在某个人的意识海里?” 楚明意伸手,贴在了宋司的额头上。 果然,手心传来的温度有些烫,他在发烧。 楚明意的语气缓和下去,没有再逼问,道:“难怪净说些奇奇怪怪的话,原来是脑子烧糊了。放宽心,如果我们这个世界是假的,我是没法做二重审讯的。” 说着,他走到工位下面,从医药箱里翻出退烧药,倒了一杯水,让宋司吃。宋司摇摇头,道:“我才是医生,你开的药不行。” 楚明意“嘿”了一声,看着宋司自己翻出两种药,就着他倒的水一起喝了。 一种是抗抑郁药,另外一种竟然是抗生素。 楚明意:“这些药也是乱吃的吗?” 宋司思绪万千,注意力不集中,恍惚地转身,往休息室里走。楚明意抓住他的领子,把他拎到洗浴室里,用吹风吹干了他的头发才放他进房间。 头疼得越来越厉害,热意来势汹汹,比他想象得更夸张。审讯完前后不到四十分钟,躺下来感觉已经烧到快四十度了。 楚明意站在床边,帮他掖好被子,搬了个椅子在他身边坐下。 宋司睁着眼瞪着天花板,呼吸逐渐粗重。 楚明意粗糙的手心盖过来,盖在他的眼睛上,把他的眼皮合上。 “我不问你发生了什么。”他的声音浮在宋司耳边,“好好睡一觉,别想那些乱七八糟的,天快亮了。” 宋司在他的手心里眨了眨眼,从被子里也伸出手来,抓住他的手腕。 楚明意的手腕有些粗,要用力地握。 宋司像是坠海的人抓住了浮木,紧紧攥着,昏沉沉地睡了过去。 药效起得很快,他感觉自己睡了许久许久,乱七八糟的梦境侵占了意识。 他梦见看不见尽头的蝗海,把启程孤儿院的破旧操场吃得干干净净,连水泥都没有留下,只剩下一片残骸;又梦见他躲在一个狭小又黑暗的小箱子里,透过箱子的缝隙,看到小时候的楚明意坐在沙发里;还梦见另一个自己在书桌前奋笔疾书,写的字迹潦草不堪,厚厚的黑色笔记本已经写到了最后一页…… 没有逻辑的画面一个接一个,如同临死前的走马观花。宋司在梦里发抖,本能地感到害怕,努力想要自己醒过来,挣扎中他又恍惚坠入了温热的水中,浴缸滴滴答答的水龙头响在头顶,红色的液体一点点染红了周围的一切,他的心中充斥着不甘与愤怒,双手握拳,想要去锤浴缸光滑的壁,却锤到了柔软的温暖的东西。 那个东西把他的拳头握起来,重新塞回被子里。 极远的地方,有人说:“是不是要送医院比较好?” 然后另外一个人说:“你先去给汪嘉文办手续。” 汪嘉文。 宋司突然抓到了与现实世界联系的通道,他奋力挪动手指,拽住了另一个人的手指。M.dAMINGPump.COm