只是这病入膏肓的人,却是怎么都救不活的。 “虽说是嫁过来的, 不过也就是说得好听,谁家乐意把闺女嫁给一个病秧子,肯定是贪图些什么。” 她被娘家卖了,也懒的再回去。 虽说丈夫死了, 不过婆家这边对她也挺好,公婆和小叔子小姑都是讲道理的人, 陈凤来把这边当家,平日里带着小姑子干活操持家务, 再就是跟着小叔子认字学习。 嫁过来前,她连自己名字都不会写。 长缨亲自点人当秘书,欧阳兰自然也尽职尽责的做调查, “那你现在能看得懂文件吗?” “差不多明白, 家里头刘明经常带着我跟翠翠听广播看报纸,给我们讲新闻和政策。” 刘明是红旗公社那边培养的青年干部。 曾经来市里参加过好几次学习班。 欧阳兰倒是对这个名字有印象。 不过没想到刘明没被提拔上来, 倒是他这位寡嫂被长缨给点了将。 “这样,那你最近先去办公室里跟着他们学习一段时间, 看看怎么处理电话和文件。” 倒不是欧阳兰太过谨慎, 总不能立马把人安排跟着长缨做事吧。 她一个从乡下来的,虽然的确有些见识, 可有些基本工作能力也得先培养起来不是? 陈凤来倒是对这安排没什么意见,离开公社时,刘明特意跟她说,到了市里听领导安排,要实在拿不准那就打电话回公社找他商量。 乡下人刚进城,还是来了市委大院。 陈凤来十分小心谨慎,毕竟这可不是家里的院子里跟小叔子小姑子闲聊,做事可得谨慎着呢。 长缨新点了一位秘书,这让整个大院都热闹起来。 作为市里的一把手,她工作忙得很就一个秘书的确有些少,只不过杨秘书对于自己的位置十分看重,院里的人也不敢随随便便去挑战他。 谁知道这冷不丁的来了个乡下女人? “乡下女人怎么了,凤来姐远见卓识着呢。”陈彪对素未谋面的陈凤来还挺有好感的,一看就知道这是个有脑子的女人。 村里头凑钱弄饲料厂是最常见的做法,过去很长时间,金城市的一些小作坊不就是村民们凑钱折腾出来的吗? 但对红旗公社的社员而言,今年刚过上了点好日子,年底分的钱还没暖热呢就要交上去,社员们怎么想? 难免会有人觉得这是不想给大家分钱。 众口铄金啊。 这要真闹腾起来,最后毁了的是公社的名声。 如果跟银行借钱就不一样了。 一来欠了钱大家伙干劲十足——老百姓谁都不想欠着钱,那是债啊,压得人喘不过气来的债务,而有压力就有动力。 二来嘛某种意义上也是响应市里的政策,实际上现在主动跟金城银行借钱的几乎没有。 红旗公社这是一个好的开始。 第三,敢跟银行借钱办厂子,某种意义上也是魄力十足。 能够想到跟银行借钱,陈彪就能明白长缨姐把人带回来的用意。 毕竟,这市委大院里能想到这些的大概都没几个。 陈凤来乡下人怎么了,满大院的人又有几个城里人?往上数一数,不都是乡下泥腿子出身嘛。 当了两天干部倒觉得自己身份尊贵了。 陈彪觉得是得跟长缨姐提醒一声,回头开开会整肃一下队伍作风。 他这几天跟着周副市长忙军属扫盲教育的事情,四处跑都没怎么碰到长缨。 来到办公室这边正好遇到长缨在打电话,“那成,要是你那边忙完了那就有时间过来一趟,我也想跟你讨论一下新厂区建设的问题。” 新厂区? 还讨论。 陈彪顿时意识到电话那头的人是谁,瞧着长缨放下电话,小青年搓了搓手,“苗花要过来啊。” “嗯,章春华那边正在建厂,差不多到明年四五月份就能开工生产,她想来这边讨论新厂区建设的事情。” 首都那位大有来头的人物暂时不会找麻烦,但市里头当初的施压也让苗花挺不安的。 开设分厂,又是在金城这地界上,这成了她的不二之选。 陈彪笑了起来,“那正好,好些军属也都擅长做针线活,到时候安排她们去服装厂工作,比在食品厂更合适。” 这倒是句大实话,服装厂的工作的确是更方便入手。 “那边教育的怎么样了?” 提到这个陈彪挠头,“还行吧M.DaminGPumP.CoM