校长靳随安等候了有十多分钟,这会儿额头上都挂着汗。 周昌平看他一个人在那里等着,没有组织教师学生队伍不免松了口气,好在没犯蠢,不然可真是天王老子来了都救不了他。 “辛苦了。”长缨没有为难靳随安,跟人聊了两句便是往教学楼那边去。 学校这边从去年开始就大规模搞绿化,只不过这些栽种的树苗还太过于年轻,暂时没能撑起一片绿油油的天地。 靳随安十分谨慎的察言观色,瞧到长缨对这些树苗感兴趣便说了起来,“这些还都是学生们种的。” “可以每年植树节的时候让学生们种一棵树嘛,谁种的什么树,回头做个小吊牌挂在上面,将来这学生出息了回到母校,看到自己昔年种下的树亭亭如盖,不也挺浪漫的吗?” 靳随安听到这话也愣了下,“长缨书记您……还挺浪漫,春秋两季是种树的时候,我看要不这样好了,每年分两批次,毕业生在植树节时种树,新生呢则是在入学当年的国庆节后种树,这样分开来搞都有纪念意义,您觉得怎么样?” “分开挺好的,你们看着安排就行。把搞绿化的思想灌输给每一个学生,将来到了工作岗位上要是还能记住一星半点,也都是你这位校长的功劳。” 靳随安哪敢贪功啊,“是您指点的好,让我茅塞顿开。” 长缨笑着看了他一眼也没说什么。 周昌平觉得这人谄媚的过了头,领导还会跟你抢这么点功劳不成? 大学的老师也好校长也罢,那都是“学高为师,身正为范”的代表,这般狗腿子算什么?只要你把工作做好,领导又不会胡乱找你茬,至于这么没底气吗? 显然就打听了个皮毛,压根不知道市里这位领导的脾气。 靳随安被这么看了一眼更是心虚了些。 他引着长缨到教学楼这边。 老久的教学楼似乎老黄瓜刷了一层新漆在努力向人展示“我很新”。 然而前些天的一场小雨让这新漆斑驳,一不小心就露出原本模样。 靳随安脸上挂不住,有些不知道该如何解释。 长缨也没说什么,径直往正在上课的教室那边去。 “昌平市长,这……” “暑假好好收拾,别再搞什么面子工程,好好的修。”这像什么样,大学那可是一个城市高等教育的门面,而现在金城的门面就这样? 靳随安连连应道,瞧着落下远了,又小跑着凑了过去,小声问道:“长缨书记要不要进去看看?” 傅长缨否了这一提议,“就别打扰学生们上课了。” 她在外面听听就行。 靳随安哪敢多说什么,也跟在后面听课。 接到市里的电话后他再三思考,到底没敢瞎搞生怕自己弄得下不了台,毕竟他是真不了解这位领导啊。 靳随安在那里胡思乱想,周昌平没留意他,瞧着长缨在认真听课忍不住笑了起来,“您这个也听得懂?” “差不多吧。” 长缨虽说没有脱产读大学,但该学习的课程也没落下,考试成绩也不错。 这些年来她是从农业生产到机械加工,从教育卫生到经济贸易多少都懂一些。 愣是把自己搞成了一个十八般武艺都懂一些的杂家。 周昌平想了想觉得好像也没错,看长缨的眼神都透着敬畏。 一旁靳随安觉得这位领导可真会说大话,不过他也没拆穿就是了。m.dAmingPUmP.CoM