皱了下眉头,没想到他们会在这上面做比较,“刘扬同志言重了,当初参与到冶炼厂建设的还有咱们省里的梁主任和军区,你是在怀疑他们吗?” 省里和军区。 刘扬神色不变,“那向来建设没问题,就是现在的管理有问题咯?” 领导需要他做一把尖刀时,刘扬会毫不迟疑的刺向那人。 哪怕是冶炼厂的厂长。 郭厂长到底没办法再这么气定神闲,看向刘扬的眼神都起了变化,只不过刘扬只是一条狗,狗后面的主人才是他需要忌惮的。 “长缨同志,您的办公室主任这般说,是怀疑我的工作能力?” 长缨皱了下眉头,“小刘年轻不会说话。” 郭厂长神色微微缓和些。 “我更年轻,可能说话更不中听。” 刚舒缓了三分的神色瞬间紧绷起来。 “我也知道你们冶炼厂是央属企业,我这市领导管不着,开会都能随便找个借口晾着我,显然也没把我放心里。只是我好歹也是你们的同志,连我都没放心里,真不知道郭厂长你还能把谁放心上。” 郭厂长听到这话站了起来,“这件事是老林处理的不当。” “是吗?”长缨继续说道:“你们冶炼厂的文件是六月二十七递过来的,如今都九月份了,两个月的时间过去,我让你们重新找个地址倒是没了下文。我记得郭厂长你可是七月底就出差回了来,难不成一个多月的时间都没空处理下这事?” “又或者厂区扩建不过是个小事,您压根就懒的处理?” 刘扬与长缨唱双簧,“厂区扩建都是小事,那什么是大事?要我说倒不是郭厂长觉得这事小,只不过是不想跟您打交道而已。” “那倒是,为了这事省里还真找我谈话,觉得我卡着冶炼厂。” 这两人三言两语就直接把冶炼厂和郭厂长放到架子上烤。 九月初的天气还带着几分暑气的躁动,郭厂长手心里出了点汗。 他从没想过,这个领导竟然把这事拿到台面上说! 有熟悉的帮郭厂长开脱,“老郭不是这种人。” 长缨闻言轻笑,“是吗?我怎么听说冶炼厂要大搬家呢。” 刚说话的人听到这话傻了眼,觉得自己刚才托大了。 这么一说,反倒是坐实了郭厂长的打算—— 就是想要拿捏市里。 “搬家倒也行,只不过新厂区建设需要大笔的资金,还有工人及家属的搬迁,瞧着冶炼厂倒是有钱的很,也不用我瞎操心什么。”长缨嘲弄的笑了下,“好了诸位,咱们说正经的,糖厂和化肥厂之所以能减少污水排放,其实也没那么复杂。我在沂县的时候就一直在思考咱们工业发展与环境保护之间的问题,怎么说都有十年了,就算是再麻烦的事情也有了处理的办法不是?沂县和平川市的机械厂一直有合作,联合厂做的处理设备好用又便宜,还出口了不少到国外,诸位要是感兴趣可以回头去化肥厂和糖厂那边瞧瞧。” 长缨起了个头,剩下的是刘扬在这边处理,“咱们西北气候不好,本来水资源就短缺,如果不注意污水处理,任由着污水污染了地下水和河流,那回头喝什么?” “金城可能并非咱土生土长的地方,但却是我们现在生活工作的所在地,难道看到认识的人喝了污水生病,到了旱季没水喝,大家就能开心过日子吗?” 他到底是做了多年的秘书,可以说长于口才。 如今动之以情晓之以理,倒是将这群顽固分子说服了几分。 至于冶炼厂? 会议圆满结束后,长缨笑着回了办公室。 晾着呗。 老狐狸不是玩阴的吗?她就弄到台面上来,看谁丢人! 长缨回到办公室里,感慨万分,其实她也是个会玩心计的。 不过没法子,谁让他们不做人呢。 屁股下面的椅子还没热乎呢,郭厂长过了来。 一同过来的,还有脸色不怎么样的刘扬。 这还是长缨第一次跟这位冶炼厂的厂长见面,来到金城后她一改往日作风,小半年时间从没有去工厂视察。 郭厂长神色并不怎么好,活了一把年纪的人反倒是被这年轻人要挟,心里怎么可能舒坦呢? 然而他也知道,傅长缨敢拒绝省里就没打算做让步。 自己这步棋,是彻彻底底的走错了。 刘扬则觉得领导这人变脸极快,似乎办公室里句句指责的并非是她。 这会儿倒是跟这位郭厂长亲切交谈甚至相谈甚欢了。M.DAMINgpumP.coM