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钟萃也已经有经验了。 陛下身边有杨培杨总管,还有隐藏在暗处的侍卫们,护卫上用不着操心的,吩咐过,钟萃便开始忙内务处的宫务了,在过上几日便是宫宴,要宴请百官,钟萃这些宫妃们也是要出席的。 杜嬷嬷还捧了好几个花色来让钟萃挑:“这是娘娘头一回在宫宴上出席,又是众妃之首,前头百官们还看着的呢,娘娘要出席,定是要压过其他娘娘们的,也好叫百官们瞧瞧。” 等钟萃定下花色,针线处那边便要全力给她缝制衣裳。 “太后娘娘也是要出席的,论仪态规整,百官钦佩,当是太后娘娘才是。”钟萃可不敢认,她向来偏爱素衣,手在几块素的花色上拂过,杜嬷嬷的话虽有些夸大了,但有些话却让钟萃认同,到底是宫宴,如今宫中没有皇后,她的位置显眼,是要与百官们打照面的,哪里能当真穿着一身素色衣裳去宫宴上的,年节里,还是应该喜庆一些的。 杜嬷嬷点头:“是,这宫中论仪态规整自是无人及得上太后娘娘的,只太后娘娘这些年鲜少露面,只在宫宴时节这等大事上才会坐上片刻,娘娘却是要陪坐的。” 钟萃指腹移到一块橙色的花色上停下:“就这个吧。” 杜嬷嬷最中意的是旁边那块带赤的,这个颜色不是正红,却比水红好,低位嫔妃们是不能穿的,也只有钟妃有这个资格,但她却选了那块橙色的,杜嬷嬷不敢做主子的主,只得捧着挑出来的这块送去针线处。 闻衍带着杨培一路出了宫,他今日本就一身常服,头上还带了个玉冠,像是普通的世家公子一般,飘逸洒脱,连衣裳都不用回前殿换的,带着人便直接出了宫。 到了城里,他先是去了酒楼里点了茶点,听了曲儿,京城繁华,尤其年节将至,路上更是车水马龙,人声鼎沸,连酒楼里都坐满了往来的客人。 闻衍听了几个恩怨缠绵的曲子,眉宇间越发不耐烦,结了茶水钱便下了楼。酒楼年轻公子甚多,端的是享受的听着那筝曲软绵,吴侬软语的小调。往日里茶水酒楼里也多是这些缠绵的调子,但今日却叫人听得格外不入耳。 闻衍背着手,浑身带着不悦,杨培立在后边,小声问道:“陛下,咱们现在去哪儿?” “这些楼子里整日都是这些情怨痴缠之曲,哪里有我大越半点大气!”闻衍转身:“去听听书,那才是讲豪迈大气的。” 脚下京城之地,天子也是熟门熟路的,都不用人引路,便带着杨培穿过清幽的街巷,往城另一边去。 街巷住的高门大户不少,平头百姓们鲜少从中穿过,多是拐弯从别处转,闻衍没有这等忌讳,带着杨培路过几家,在一处略停了停,目光落在那高门大户的匾额上的彭府,立时移开了眼,抬腿便要离去。 往日天子在京城多是两位太傅作陪,如今年节下,闻衍想着彭太傅家中的闹剧,到底没去打搅,存了心叫彭太傅先把家中女眷们安置好的,刚走上两步,身后彭家大门突的开了,彭太傅从门里出来,衣裳凌乱,连向来整齐的头发都歪歪扭扭的。 彭太傅脸上一片通红,胸口颤抖着,朝里边叫嚣:“泼妇,真真是泼妇!简直是不讲道理了,本官走就走,还怕没地方去吗!” 闻衍脚步一顿。 彭太傅嘶吼完,还冷哼一声,守门的小厮垂着头,一声不吭,恨不得不在这里的。彭太傅倒并非迁怒之人,身为天子帝师,彭太傅这等大人最是重颜面,重面子的,但这些日子彭家闹腾的连左右邻里都知道了,彭太傅的脸早就丢尽了。 他现在也是破罐子破摔了,满肚子气的转身,顿时跟闻衍打了个照面,彭太傅身子一僵,面上羞愧起来:“陛、陛下。是、是臣失礼了。” 闻衍似笑非笑:“太傅这是被撵出来了?” 闻衍还记得彭、范两位太傅从幼时起对他的教导,除了学问,在这等关乎男女之事上,两位太傅的观念向来是娶妻娶贤,遵循古礼,男子顶天立地,养家糊口,女子家中操劳,照料老弱妇孺,贤惠持家,如那等爱争不辨是非的不能娶,脾性大的也不能娶。天子娶妻格外慎重,更当以母仪天下为首要,为天下表率的。 闻衍深以为然,觉着两位太傅的家中也是如此,还曾道两位太傅家中其乐融融,倒是没想过与两位太傅嘴里说的却是半点都不相同。 彭太傅本是要去投奔好友的,连人都想好了的,他有几位好友身边无妻儿老幼在侧,如今正是一人居住,身边有几位下人伺候着,他去了也不会多添了麻烦,彭太傅到底要面子,那m.DAMiNgpump.cOm