狠的松了口气。跟穆文高站在一起,钟萃生怕他下一刻突然暴起,一直提心吊胆,心里都发凉,现在跟姐妹们在一起,钟萃渐渐暖了起来,她小声解释:“有个丫头带路,走偏了一点…” 钟蓉不悦的打断她:“你的意思是说长平侯府的丫头们连长平侯府都能走错了?” 钟萃不善辩解:“我不是这个意思。” 钟蓉目光扫到钟萃头上的绒花,不依不饶起来:“那你是什么意思?” 钟萃头上的绒花是这次舅母庄氏带过来中最好的,钟蓉想要,庄氏没同意,最后却亲自戴在了钟萃一个庶女头上,钟蓉还是第一次被一个庶女压了一头。 钟萃知道钟蓉是在胡搅蛮缠,低着头不跟她争辩了。 穆氏这才出了声:“好了,都是姐妹,争这些做什么。”她看向钟萃,“你三姐姐的脾气你是知道的,没什么坏心眼,就是嘴上不饶人。” 钟萃嘴唇动了动:“我知道。” 现实就是这样,钟蓉就算是闯了天大的祸事也有穆氏这个当母亲的挡在前面,她一个爹不疼娘不爱的跟钟蓉争,只会叫穆氏不高兴,她只有忍,只有后退一步,才会让自己在江陵侯府好过一点。 钟萃早就过了心理不平衡的年纪了,这些年已经习惯了。 她可能就是书上说的那种,亲情缘浅。 穆氏点点头,带着她们姐妹们起身去宴上。 长平侯府的宴自然是极好的,女眷们在后院,男子们在一墙之隔的前院,隔着不时传来的琴声,还能听到前院里觥筹交错的些微动静儿,是那样高谈阔论,自由自在。 跟女子不一样,女眷的席上动静极轻,几乎没有响动,个个姿态优美,闭口不言,宛若一副静态的美景,上边有千百种花朵,朵朵立在枝头上,巍然不动。 钟云辉是男子,他用男子的启蒙教学教钟萃,让钟萃的思考方式也产生了变化。她从前也没觉得有什么,因为所有人都说,身为女子要贤惠,安静,要修女德,比如在用饭的时候要不能发出任何声响,要轻言细语,但是一墙之隔的男子们却不用受这些规矩的约束,他们甚至能肆意谈笑。 这些要放在女子身上,只怕早就被按上了不知羞耻的名头了。 用过午饭,下午长平侯府专门请了戏班子来唱两场戏。台上咿咿呀呀的,钟萃坐在后排,思绪从台上飘了老远。 姑娘们现在都跟在夫人们身后,没有在四处走动。等两场戏结束,客人们便纷纷告辞,穆氏也不例外,带着她们登上马车回府。 长平侯府与江陵侯府离得不远,马车很快就到了江陵侯府,守门的小厮们忙开着门候着,等着夫人姑娘们进门。 穆氏喊住了钟萃:“你跟我来一下。” 钟萃步子一顿,跟在穆氏身后朝正院走。 钟蓉瞪了她一眼,拉着穆氏的胳膊撒娇。 进了正院里,里边的婆子丫头们见了钟萃,难得露出一抹笑给她,让钟萃有些受宠若惊。 穆氏叫钟蓉先回了院子里,单独留下了钟萃,钟萃站在下边,与往常一般无二的缩着身子,一副小家子气,穆氏晾了她半天,终于开了口:“知道为什么叫你来么?” 钟萃微微摇头。 很快有大丫头端了木盘上来,用红绸盖着,穆氏亲自掀开了红绸,露出一副打造好的宝石头面。钟萃微微一愣,女子都爱首饰头面,她也不例外。 穆氏开口:“你已经及笄了,再不久就要嫁人了,这副头面你先收着。” 穆氏娘家也是官宦人家,穆氏原本是看不上钟萃这个庶女的,但侄儿文高亲事为难,有些不好的消息传了出去,他要求又高,喜欢漂亮的女子,钟萃老实,这么多年都本份,偏偏模样长得不错,穆氏冷眼看着,觉着把钟萃嫁到她娘家也是一个办法。 她不觉得一个庶女能在m.daMInGpUMp.COm