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谢君辞垂眸注视着天鹤城,整个人恹恹地。 “他的话会是真的吗?”谢君辞说。 作为本该最了解、也是亲身经历这些事情的当事人,他却在问秦烬这个外人。 秦烬说,“是真是假,你联络佛子不就知道了?” 谢君辞抿起嘴唇,他垂下眸子,没有说话。 秦烬知道,谢君辞心中定是复杂又难受的。不论谢清韵是承认还是否决,不论结果是哪一个,恐怕谢君辞此刻都没有联络他的勇气。 “我这些年一直很恨他。”谢君辞静静地说,“一开始恨他为什么抛弃我们,后来恨他对我的态度。” 谢君辞抬眸看向秦烬,他压抑着情绪,冷声道,“佛修对世人众生平等,更何况他是佛子。可我是他的弟弟,我们血脉相连,天注定你死我活的命运,我在他的眼里,怎么能和其他人一样没有区别?这难道不可笑吗?所以我恨他。” “既然做不了亲人,那就要做仇人。”谢君辞说,“可在他的眼里,我连仇人都算不上。” “或许这就是他不恨你的原因。”秦烬很小心地措辞,他缓缓地说,“如果不是你和谢清韵的关系,我们沧琅宗这段时间的麻烦可是难解决得多。或许这也是他仍然将你当做兄弟爱护的原因?若没有你,我们也不可能搭到佛子的线。” 谢君辞眸色有些茫然,他胸膛起伏着,过了半响,他侧过脸。 “……不可能。”他低声道,“那只是因为谢清韵乐善好施而已,不论谁的求助,他都会接受。” 看着他别扭烦躁的样子,秦烬有些头疼,但还是松了口气。 看来刚刚在周府,谢君辞的力量失衡只是因为震惊太大,而非崩溃。至少他一直保持清明,没有任何恶化的迹象。 虽然现在青年看起来是有些痛楚的,可秦烬却莫名觉得,长久来看,这或许是件好事? 那些预言里都说双生子互相隔阂,你死我活,可是却从来没有写过另一条路——若他们有可能和解,又会是什么样子呢? 另一边,听完苏卿容的讲述之后,齐厌殊沉默了很长时间。 他让苏卿容退下,一个人在房里呆了很久,最后拿起了玉牌。 “宗主,怎么了?”很快,玉牌的另一边传来了谢清韵的声音。 齐厌殊沉沉地说,“你从来没有与我说过,当年的真相竟然与我们想得正相反。” 玉牌安静了一会儿。 “……你们知道什么了?”谢清韵问。 “你弟弟去见了一个两百多岁的故友,当年他也在城里。”齐厌殊冷声道,“你不是放弃了家族而选择天鹤城,这么重要的事情为什么不说?” 当年世人皆知佛子觉醒救人,可是至于何时觉醒、怎么觉醒却是一无所知的。 连齐厌殊都以为谢清韵是在灾难面前舍小家护苍生,所以才会觉醒力量。谁知道他觉醒的原因是因为舍生取义? 玉牌的另一边,一直没有传来声音。 齐厌殊冷声道,“你们兄弟两个的事情最好说开,最好不要影响到他。你若不说明白,就别怪本尊参与其中了。” 他断了玉牌的联络。 准提禅宗。 谢清韵的手一颤,玉牌落在地上,清脆的一声响。 他低下头,重重地喘息着,手撑在冰凉的地面上,才能稳住身体的颤动。 禅宗外,一个年长的和尚手握禅杖,缓步来走。其他佛修都出门相迎。 “寂言长老,您回来了。”佛修双手合十,微微行礼。M.DAMinGpumP.cOm