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夏蒹有事情瞒我。” 少年的声音响在身后。 夏蒹回过头,他微微蹙着眉,“你有事情瞒我。” “哎呦!不算事情!” 夏蒹烦躁,说也说不出口,拽着他就将人拖进了茶室。 裴府茶室建设偏僻,内里空无一人,正烧着地龙,刚在外头着了凉,夏蒹的脸一感受到热风袭来,登时便又热又红了。 裴观烛动作娴熟地给她泡茶。 少年脱了白色狐裘,身上便只剩下他最常穿的雪青色圆领锦衣,夏蒹从后看着他,注视着他半束起来的墨发,和隐匿在墨发之下的猩红发带,墨蓝耳珰压在他后耳洞里,映衬他后颈皮肤一片雪白,哪哪都漂亮至极。 纤白的指尖推过茶盏,夏蒹接过,端起来,感受着茶盏杯壁的温度萦绕在她掌心,她缀了一口,便觉有重量轻轻压上她右侧肩膀。 裴观烛靠着她,脸贴着她,指尖一下一下,绕着她衣裳下摆垂着的系带。 他明知道如此,会挑起她怎样的心绪。 心落成弦,他纤白的指尖绕着系带,好似一下下绕着她的心中的弦。 “你的脸好红啊,小暑。” 他声音散在她耳廓,呼吸吹落间,夏蒹感觉耳廓也泛起烫来,却被他冰凉指尖摩挲而过,寸寸落上她泛着热的脖颈,好似寒冰,存在感是如此鲜明,夏蒹微微眯起眼,呼吸声逐渐加重。 “好可爱,哈嗯……” 话音半落。 是夏蒹抓住他手腕,堵上了他的唇。 唇齿交缠,少年墨发坠下来,冰凉的指尖一下一下着她衣裳系带,接着,泛凉的空气染上她肩头,她皮肤温度却丝毫不减。 “好像,在做梦一样。” 指尖相扣,少年在她身下,说话时,声音都泛着低哑,墨发散落,他伸手扶着她。 呼吸交缠,檀香味铺天盖地的散过来,夏蒹视线犯昏,他们被欲望驱使,夏蒹甚至都能感受到少年托着她腰肢皮肤的指尖触感。 “小暑……小暑……” “嗯……我在……晚明……” 天昏地暗,她仰起头,全身都在发颤。 大脑空白间,夏蒹被少年扶住腰,视线一瞬调转,他身上松松垂落的雪青色锦衣罩着肩头,面色早已一片通红。 头晕目眩。 似梦,非梦。 夏蒹好似躺在一片不停波动的浪潮里,她嗓子早已经干哑,痴缠到最后,茶室的地都晃似若茶水浇淋一遍,她浑身无力,被裴观烛套上衣服背起来回去时,外面天色都早已经黑了。 “晚明,”夏蒹晃了晃裸露出来的小腿,冰凉的空气泛上来,她紧紧抱着他,茶室距离她们的寝居很近,而裴观烛的寝居一向清净,附近除去白天时,一般空无一人,“你好坏啊。” “嗯。” “你知道我在说什么吗?”夏蒹看着他若冬雪般的侧脸,少年漆黑的眼珠看着前方,像是根本什么都没发觉,“我说的是梦,你知道吗?” “梦?” 他好似才回过神来,转头看向她,“什么?” 夏蒹微微睁大眼。 “你怎么会不知道我在说什么?你不是做过和我的春梦?” “春梦?” 他看着她,漆黑的眼珠一片茫然。 夏蒹与他对视。 好半晌,她才意识到什么。 “没事了,裴观烛,你接着走吧,啊啊啊!” 她将脸埋到他后背上,靠着他垂下来的墨发,羞的根本不敢看他。 “什么呀。” 他温声问她,“告诉我好不好,夏蒹。” 夏蒹满脸通红的抬起头,对上裴观烛没安全感的眼神,他看着她,面上却弯着笑。 不知道为什么。 夏蒹光是这样看着他,就觉得心疼。 “也没什么,”夏蒹说,“累不累?你先把我放下来吧,我靠着你走就是了。” 裴观烛如今早已经没什么力气了,她知道。 但裴观烛没说话,清凌凌的眸子依旧直直看着她。 “唉,也没什么,就是呢,”夏蒹脸色通红,晃了晃穿着绣鞋的脚,“你也知道,咱们之前有过共梦,对吧?” “嗯。” “就是共梦的时候,可能是因为我和你会有连接,就导致偶尔你做的梦我也会跟着梦到,”夏蒹说着话,羞的脸都埋在他脖颈间的暗红色狐狸毛上,“然后,有一次我做了春梦,嗯,我现在知道是我做的了,我梦到我去摘梅花,然后没摘到,你领着我去茶室,但好像并不是在裴府,而是在一个我没见过的府上,总之……就在那里你和我……就做了。” 她说话像倒豆子,一股脑的闷头将话全都倒了出来。 好久,夏蒹都没听见裴观烛回话。M.DamiNgPuMp.cOm