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自然知道,”沙弥尼听到南山寺,明显非常惊讶高兴,看向夏蒹的目光也登时热切了很多,“南山寺,远在遥远的冬周,那是属于佛门的圣地。” “冬周……”夏蒹呐呐,“那师父可知,帝伽摩耶?” 沙弥尼愣住,嘴角扯得更大,双手合十拜天,“自然知道!自然知道!帝伽摩耶是最中肯的信徒,我们仰慕他,他也曾来过金陵游历!” “冬周,那是帝伽摩耶的根,可他如今四处游历,我们已经好久没有再得到他的任何消息了!” 夏蒹谢过沙弥尼,带着一白一红两个平安符踏出秦安寺。 冬周,根据原身的记忆,那是一个十分遥远,且常年覆雪的地方。 原文中,裴观烛临死前,肚子几乎被捅烂了,嘴中溢出大口大口的鲜血,形容枯槁,满脸血污,雨中的青石地面变成了冰天雪地,他在濒临死亡的幻境中幻想着自己滚在一片雪地里,瞪着一双瞳孔涣散的眼睛看着虚无的前方,一遍又一遍撕心裂肺的喊着帝伽摩耶的名字。 他说他自己没有错,不断向这个名字重复自己没有犯下任何错事。 ——皆是天命害我如此。 第6章 檀香味染 这一白一红两个平安福,拎在夏蒹手里晃荡了一路。 途经金陵大街,夏蒹叫停车夫下了马车。 “表姑娘可是有什么东西想买的?” “也不算是想买。”夏蒹脑袋转了一圈,忽然目光一定,直奔那处走去。 芍药跟上,就见表姑娘目不斜视的走过小娘子们围着的胭脂水粉首饰铺,直奔一户铁匠铺过去了。 “表姑娘?” 芍药见铁匠铺前围着一堆五大三粗的汉子,有过来铸造金刚大宝剑的,还有过来抡重锤的,她这一出声,围在铁匠铺前的男子们就齐齐朝她们二人看了过来。 芍药一个激灵,维持一上午狐假虎威的势头也没了。 夏蒹像是察觉不到任何视线,撩开铁匠铺油腻腻的门帘子,直奔那正打铁满头大汗的铁匠喊道,“师傅,我有活想要您做!” …… 石刻娃娃的脸上沾满了擦不掉的污痕。 苍白的手捏着雪白的帕子,一点点捻过石刻娃娃脏兮兮的脸,擦那雕刻不精的眼角眉梢。 帕子捻了一遍又一遍,裴观烛坐在塌上换了个位置,右脚腕上金环如铁链,磕碰了一下床柱,发出一声轻响,裴观烛弯着腰,将石刻娃娃搁在窗台上,对着从窗棂外泄漏而出的暗淡阳光,睁着一双黑空空的眼睛细细的看。 “为何擦不干净?” 他捏着帕子的指尖用力到发白,极为用力的去擦拭石刻娃娃那张在阳光下丑陋到恐怖的脸。 “为何擦不干净?” 他嘴里呐呐念叨,指尖快速擦拭娃娃的脸,忽然外头一声巨响,裴观烛漆黑无聚焦的眼瞳才渐渐回神,转过头去。 “公子!大公子!” 有人用力敲门,敲了两下就将门“嘎吱”一声给推开了。 来喜顶比常人稍大的大脑袋进来,裴观烛目光定在来喜的一双眯缝眼和三角唇上,又低头看了看自己手上的石刻大头娃娃。 “真好,来喜,你和我的娃娃长得一模一样。” 裴观烛把帕子递给他,“你擦擦你的脸。” 来喜呵呵傻乐了两声,接过雪白帕子抹了两下脸,“大公子,有个女子,她有,这么高,” 来喜比划了一下眉心,“她,和一个,这么高,的男子,”M.DAmInGpUmP.coM