去便罢了,还是和以往一般,带上有心参与的师弟师妹一块?” 颜秀美目一转,才要回答,已是得了凌霄道君意味深长的一问:“你觉得呢?” 邵浩然吞了口口水。 他条件反射一样去看凌霄道君的表情,试图先揣测一下上意再回答这个一听就不太友好的问题,但他还没有思考出个一二三来,凌霄道君就先笑了:“阿秀,你来答。” 颜秀无奈,只好道:“邵师弟应当在想,倘若我不带师弟师妹们前往昆仑山,而只是自己前往,或是只带了我选定的那位郁师妹,那怕是别的师弟师妹会不敢去这样的盛会,白白错过了这样的机缘,是以……不如我索性做个好人,带上那么几十个师弟师妹前往昆仑山,得与不得瑶池会的名额,他们都得记我的情。” 凌霄道君看向邵浩然:“你师姐答的,正确否?” 邵浩然听出来了凌霄道君那不赞同的语气,但话都说到这里了他也只能苦笑:“这对师姐而言不过是举手之劳……” “是举手之劳,可你想过没有。”凌霄道君说,“为什么好好的剑修门派,我继位大典当日,全体金仙能被你师姐区区一个返虚期横扫过去?放眼望去,竟无一个像样的剑修?” 邵浩然楞在了那里:“啊?” “阿秀来答。”凌霄道君再次开口。 颜秀认命地叹了一口气:“因为失了那口心气儿。” 那种明明自己想做星华宫首徒,却需要一个明达真人出面来给他们争取机会,凌霄道君变着法儿地想让他们开口为自己的权力争取,憋到最后是以“你们没长嘴吗”才得了一句“掌门说笑”; 而上述问题出现在剑势上就更要了命了——颜秀在和他们动手时感受得只有那么真切了,其实从最开始的那位柏智到后来那位明孤兰,都非常明显的受过非常良好并且系统的剑道教育,但他们都不敢打——生怕哪一招显得不够优雅,生怕哪一招被人嫌弃太过狠辣,这不敢动那不敢动,加上剑术远远无法与颜秀相比,自然只能落败。 “我不知孤鸿子治下星华宫到底是何种风气,但我至少知道不该是现在这个样子。”凌霄道君淡淡道,“他们这不敢提那不敢做,什么都等着长辈去安排,资源只等着长辈分派到具体的人头上,他们只要接受就好,那对不住了,本座不像孤鸿子那般会收受弟子的孝敬,也没有那许多闲心按孝敬分资源—— 便如你慕云前辈的继位大典,这样的大典上会有大罗金仙讲道,对尚未度过成道劫的金仙而言往往收获良多,可他们不开口说想去,本座便宁愿谁也不带。 又如如今的瑶池会,即便拿不到入昆仑山的名额,能和同侪们比试比试锻炼剑术,用好了也是不错的机缘,但他们自己不敢说要去,本座便宁愿他们就在山中足不出户憋到死。” 然后,一声冷笑:“左右耽误的又不是本座的前程,这一步都不肯迈出去,即便侥幸能过成道劫,又能成的什么道?” 邵浩然是经历过孤鸿子那个时代的人,到底能感同身受一些,小小声地劝谏道:“师尊,如此下去……同门们若能翻然悔悟,知道自己为自身资源去争取固然是好事,弟子怕的就是他们已经形成等机缘到眼前的习惯,积重难返,当真如此自误一生,到底……” “那也太容易自误了。”凌霄道君在这个时候就显得分外宁折不弯,“这样的门人即便升大罗了那也是酒囊饭袋,有不如无。这一批金仙的风气即便已经积重难返,那也不是本座宽容他们陋习的理由,他们倘若要自误,那便自误,左右晋不了大罗金仙,三五千年之后都得死于长寿劫,碍不了我多久的眼。” 顿了顿,凌霄道君声音都严肃了起来:“剑修本就不该太过温良恭俭让到一点脾气都没有——所谓剑道,宁向直中取,不向曲中求,倘有不平事不平路,一剑劈过去才是剑修最正确也最有利于剑心的做法,其余种种,都是邪道,都会毁了一往无前的剑心。二位,切记切记,戒之慎之。” 这算是很严厉的训词了。 颜秀与邵浩然都非常自觉地起身离席,对凌霄道君恭恭敬敬地拜了下去:“弟子领训。”M.dAMiNgpUMP.cOm