此时温大郎问谢子介:“你可知道旁边在吵什么?” 谢子介很乐意给温大郎这个表现机会:“某不清楚,温兄可知道?” 温兄的确知道,温大郎讲:“你应该知道咱们县令那个大女儿俞五娘。今日被砸的铺子就是俞五娘家的。也不知道发生了什么,居然被砸了好几天。” 强龙不压地头蛇,俞县令是宝丰的县令,女儿却受到这样的欺负,还有几天,这已经不是稀奇,而是蹊跷了。 谢子介对俞县令那个人是有了解的。此人是个中庸之才,做不出什么大功,但也犯不了大错,可是俞县令有一点, 他却是非常爱他的两个女儿的。 如此说来俞家一定是发生了什么。 谢子介心里已经有了猜测,他对这些是很敏感的,主动道:“那我们不妨过去看看。” 李氏又想问鹿琼要不要一起过去,鹿琼自然不会不同意。 鹿琼也很意外,她虽然不喜欢俞五娘,但是俞五娘是个体面人,不然那天在凉亭里两个人就吵起来了。她这样的世族女,又讲究体面还心高气傲,是不会让自己落到这样狼狈的地步的,除非已经没有别的办法。 温大郎和李氏包好买的笔墨,四个人便一同过去了,路上鹿琼纠结了一会儿,还是对谢子介说:“谢秀才,俞五娘家铺子的生意其实不是很好。” 她把那天见的员外太太直接扔掉俞五娘家铺子的香膏的事给谢子介讲了。谢子介点头,似乎在思索什么。 两个人一时无话,就在此时,身后的温大郎突然插话:“哎呀,你们两个有意思,怎么都是夫妻了,还叫人家秀才呢?” 他是在玩笑,可是鹿琼却一下子吓住了,她叫谢秀才主要还是叫习惯了,再说权宜之计的婚姻,叫夫君好像也不太好,叫名字那就更奇怪了,还是谢秀才好。 可是这要怎么向温大郎解释呢? 她很沮丧,自己居然忘掉了,在其他人眼里,这样叫很奇怪吧,要是被发现了这只是权宜之计的婚姻,那该怎么办。 幸好谢子介打了个圆场:“我就喜欢琼娘这样叫我。” 鹿琼则在心中默默的想:恐怕自己要变个称呼了。 她不希望太过奇怪,若她和谢子介是真夫妻,那么反而怎么叫都是无所谓的,但权宜之计的婚事本来就令人心虚,自然更要小心翼翼了。 幸好温大郎也没机会继续问下去,他们已经到了铺子旁边。 果然铺子前面的这群分明就是一群无赖,这种人看家护院,要不嫌他力气不够,要不就会嫌弃他过于散漫的。 可若是闹事,就非常可以说是得心应手了。 但是这群无赖,对于谢子介来说,却有一个很大的疑点,那就是谢子介从来没有在宝丰县里见过他们。 以谢子介的谨慎,刚来宝丰县的时候,就把宝丰县的地头势力摸得一清二楚,之后无论是他自己做事,还是拜托江六做事,也都用过不少闲汉,对于宝丰县的地头势力,谢子介是一清二楚的。 而鹿琼也眉头皱起,低声问谢子介:“谢秀才,这些人似乎不像是普通无赖。” 她又脱口而出了谢秀才三个字,这让鹿琼有些不知道要不要继续说下去,谢子介安抚地拍拍她的背,示意她继续说。 “我觉得他们动作太迅速了些,而且只砸铺子不拿东西。” 谢子介看了一会儿才说:“这是家丁。” 尽管伪装的非常好,但是也只能证明他们是更加训练有素的家丁,而不是真正的无赖。 鹿琼说得就非常对,谢子介想,在同样的情报下,他恐怕是不如鹿琼的。 能这样嚣张几天,证明俞县令忍了,俞县令不可能默许这种事情,那就只能是这件事做的人俞县令惹不起。 俞五娘到底从哪招惹了这么厉害的人?不管想到了多少,所有人都有共同的疑惑。 正在此时,异变突生,其中一个家丁砸东西的时候一下子脱了手,直直朝旁边一个瘦弱的小童砸了过去。 周围人都反应不及,也有离的近的,但大都惧怕惹了无赖,并不敢出手相助。M.DAmINGPuMP.coM