不下的心境。 是啊,帝国黑暗到了无以复加的地步,他也不是什么纯正的帝国人,天生却缺乏了爱国的情怀与认同感。他只要他在乎的人好好的罢了。 我 时周张张嘴,紧紧闭起自己的眼睛,全身的肌肉抖到了酸痛抽筋。 虫族期待地凑近想要听见它肯定的答案。 我 一道冰凉的气息从时周的脸侧擦过,铿然金石之声,虫族的额间赫然多了一把刀正中死穴。 虫族双眼圆睁,维持狞笑的表情,尚未从自己即将大摇大摆解脱的得意之中醒悟,便没了声息。 时周猛得扑上去,抓住它的衣领,手指关节用力得透露出青白色:药剂在哪里?药剂在哪里?你快点说啊! 虫族已经重重地闭上了眼。 是谁杀了它? 时周恍然抬头,死死盯住黑暗里的轮廓,目光充满恨意,他的嘴巴无用地张着,发出了哭声的颤音,风吹走灌进他的肺里,搅得比他训练时疼上千倍万倍。 那片阴影中逐渐显现出一个人影,黑色修身制服投出一小块漆黑的阴影,若影若现的白色蔷薇勋章借着月光闪烁微光,像一双哭泣的眼睛。 时周双腿一软跪倒在地失声恸哭。 在从前,司凛就在他的耳边小声告诉过他: 永远都不要因为我而为难。 第63章 伸手 司凛可能早就猜到了他的动作,他弄出这么大的动静竟然都没有人来看一眼。 粗糙的地面磨得他触碰的肌肤生疼,余光里除了司凛还有惨死的虫族的身形。 时周用手捂住脸,呼吸声像破败老旧的风箱,他无意识地重复着同一句话:你让我救你。司凛,你让我救你。 司凛蹲在他的身前,小心翼翼地在他的额前、眼角、眉梢落下轻飘飘的吻,温暖又湿润,比羽毛还要轻盈,裹挟着浓郁的包容和爱。他和时周的视线齐平:我只是帮你做出了最正确的选择,不对吗? 时周和凤凰的感情那么深,他怎么忍心时周去做出没有必要的取舍。 司凛把时周揽到自己的怀里:没关系的。 时周的眼泪迅速沾湿司凛的肩头,留下一小块不同的深色水渍。 什么没关系。如果司凛按照书上那样只是遭受了诋毁与不公,或许他还有挽回的余地。但是现在,是他的生命根本不能长久,他要怎么救他? 司凛有节奏地拍打着他的后背,像在哄真正的小孩一样:时周,没事的,我都习惯了。 他一直以为自己就这么早早地消耗完生命之后走人就好,唯一的意外是遇见的时周,原本做好的心理建设轰然倒塌,开始出现心有不甘,开始出现心存侥幸。他拖着时间,装作没有看见时周亮晶晶的眼睛,装作把自己放在一个教导和照顾的职位之上,终于还是意难平。 司凛叹了一口气。 月光之下,他们俩维持着跪在地上相互拥抱的姿势,仿佛精心雕刻的雕像,永远定格在此时此刻。 第一缕阳光照射进漫无天日的空间之内时,时周发现自己竟然哭累了睡着两个小时,他睁开红肿的眼睛,活动太久没有动而僵硬的身体,表情平静又自然,仿佛什么事情都没有发生,甚至有力气扶起保持不动方便时周更好休息麻得难以动弹的司凛。 时周望了一眼地上的尸体。 司凛马上接上:我会处理。 回家吧。时周点头,走到了前方。 司凛望向他的眼神忧心忡忡。 时周似乎彻底冷静下来,和平时一样少言寡语,等眼睛消了肿照常参与议事、到学校上课等等活动没有落下,偶尔会花一些时间发呆,但是更多时间忙于和凤凰一起训练以及在光脑上联系着什么人。面对反过来担心自己的司凛,他疲惫地笑了笑,笑得有点难看,于是索性收了嘴角,淡淡安慰他一句:我没事。 去学校了。他把擦干头发的毛巾扔进家务机器人自动移动过来的废衣篓之中,忽略沙发上拿着报纸的司凛欲言又止的目光,将书包往背后一甩前往首军。 时周熟门熟路地推开了校长办公室,对明显被自己的突然出现吓到的格林敷衍地用眼神道歉:早上好。 说着拉开格林对面的椅子,书包往不远处的沙发上一扔:我想知道关于司凛的一切。 格林狐疑地盯了时周很久,仔细地想要从时周的脸上看出一些端倪,最后无奈又疲倦地叹了一声气:既然你知道了,我就没有隐瞒的必要了,这些东西司凛让我瞒着你,而且年代久远,很多事我也不清楚了。 时周给了他一个废话少说的眼神。 格林放下钢笔,双手十指交握:故事得从十多年前说m.daMiNgpuMp.cOM