事,我一题都不会做。 副官顿时宛如打了鸡血,攥紧拳头:元帅放心,我回去加班把这些题给解决了。 司凛挥挥手示意他赶紧下去,把他写出来的过程发给时周,并附上一句对不起。 对不起,我的副官不会写的,我一定好好督促他。 另一端的时周迅速回复一个小小的可爱笑脸符号表示感谢。 司凛的眼眸浮现一层浅浅的笑意。 ************* 首军的文化课压力不比隔壁专门产生科学家的帝都第一大学小,尤其对于学的费劲的时周。 从天亮到天黑,胡恩和柯克撑不下去,悄悄和他道了別,最后整个屋子只剩下时周一个人。 天上的星子零星,空旷的屋内忽然出现一道嘎吱的声响。一个人坐到座位的最前端,小心翼翼地铺平了书本。 时周瞧上一眼,总觉得有点眼熟,思考一会儿发现这不是他的舍友埃里克吗? 还真的半夜读书啊?时周好笑地浮现了早上同学说的那句话。 埃里克放在桌子上的书很久很久没有翻过一页。 我最烦这种人了,学霸人设不倒,每天半夜偷偷学习到凌晨,早上起来骗我们昨天熬夜玩了一个晚上的游戏,你说他图什么? 早上那些人的议论尚且回响于耳边。 他特别在乎别人的感受,特别想要合群。从边境乡村到达帝都,不管怎么样,他都觉得自己摆脱不了身上的穷酸味。他努力地融入着最热闹的一批人,因为多数即正义。 他甚至做了不好的事,去欺骗了时周。时周询问他的时候,鬼使神差的,他指出了一个错误的方向,然后他亲眼看见时周顺着他的指引跑了出去。他耍了时周一顿,到那些人面前假装不在意地说起,和他们一起哄堂大笑,笑着笑着他就要被巨大的愧疚淹没了。 他虚荣,自卑,懦弱,现在连最自豪的东西都快丢了。 他一边哭泣一边紧紧抓着护身符一样的东西,泪水打湿书页上的黑色小字。 怎么办?怎么办?我必须要考第一。 保佑我好不好,求求你了。 没了第一我什么都不是。 书本的文字雁过无痕,没有留下任何的印迹,他的脑子里充斥着别人的指点,嘲讽的神情以及茕茕孑立的时周。 他焦躁地如同一个困兽,拼命撕扯自己的头皮,用指甲把自己抓住道道血痕: 我看不下去了,怎么办? 可是他不敢拿衣袖擦,这是家里在知道他考上首军之后杀了家中养了很久的牛替他买了布料做的一身衣裳,不能弄脏的。 前方覆盖了一小部分的阴影,时周站在他面前,递给他一张纸巾。 所有狰狞的画面忽然全部碎开。 他愣怔地掉眼泪,把腰弯成一道紧绷的弧线: 对不起,对不起,对不起。 第34章 柜门 深夜的静谧使得啜泣声被不断放大。 时周见埃里克愣愣的,手上完全没有要接过纸张的动作,就轻轻放到桌子上。 埃里克勉强冷静了一会儿,最后认真地道歉:对不起,鬼迷心窍给你指了错路让你白跑一趟,没有什么特殊的原因,就是突然变坏了那么一刻钟。 连道歉都傻里傻气的不会拐弯儿,时周好笑,什么都没有说。 埃里克胡乱拿起纸巾抹掉脸上的狼狈,哽咽道:对不起,我失控了,我一个字都看不进去。 时周就是过来好心递张纸,但又没有好心到要给人当树洞当垃圾桶的打算,所以点点头准备回到自己的座位,扔下一句:没事,有我们这群学不会的人给你垫底呢。 你学不会啊?埃里克充满哭腔地发出疑问,他以为时周肯定都会,就没有时周办不到的事情,我也不会。 那可别,我和你对不会的定义可不是一个档次的。时周摆手,回到摆放了自己的桌子前准备开始新一轮的痛苦。 纸张前覆盖了一小片阴影,时周无声抬头询问埃里克有什么事情。 埃里克吞吞吐吐,鼓起勇气:如果你不会,我可以教你。 他不知道为什么,和时周聊天的过程里,原本脑子里像装了个错了频道天线无法接受发出嘈杂声音的收听机,现在忽然调回了频道,心平气和。 但他听说过狼来了的故事,见时周没有立刻回答,慌忙补充道:你放心,我不会故意教错你的。 时周试探地把被自己写满不知所谓的计算公式的草稿和题目用指尖推到埃里克面前。 什么?你哪里有疑问了?我看这个挺简单的。埃里克不明所以地抬头,顺手写出来一个答案。 时周愣是把眼睛瞪得圆溜溜的M.damINGPuMp.COm