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 宁硕伸手抽来自己的那条毯子,扬开给重叠盖了上去。 女孩子舒服地发出一声细微的气息,微微睁开了眼。 水光流动的狐狸眸迷迷糊糊的看着眼前的俊脸,口中呢喃了句:“谢谢宁硕哥。” 男人没听清:“什么?” 她已经缩着手在怀中,乖巧地埋下脸睡觉了。 宁硕目光从她精致雪白的脸上下移,落在她露出来一节白玉般的手腕上,那上面一道半公分宽,三四公分长的疤痕明显地挂着。 脑海里如点了放映的电影,画面自动闪过多年前的一幕,迈巴赫撞上的围栏与树干的那一刻,挡风玻璃爆裂开来,驾驶座被挤得变形,分不清是什么利器扎进了迦楠的手腕,鲜血直流,染红了他的白衬衣。 但加州理工和斯坦福,有着六个小时的车程。 … 下飞机时没再那么巧妙的同路,计迦楠和妈妈乘车去了一家酒店。 这边是傍晚,天色刚黑。 进了酒店套房,计晚茵说累想休息。计迦楠问妈妈想在这边待多久。 正准备去洗漱的计女士闻言,说:“不确定,看看吧。” “别看呀,我没那么多时间的,我们待两天就去南加吧?我带你去理工玩呀。”计迦楠坐在沙发,看着母亲的背影商量。 计晚茵语气冷淡:“我那么着急去干什么?要去你自己去。” 计迦楠抿了抿唇无奈地看着她:“我自己去干吗,是你要来的呀。” “所以你陪你妈出来一趟很不耐烦吗?”她回头瞪她。 “……” 计迦楠深呼吸:“行行行,你爱在旧金山待着就待着吧,但是我就最多一周的时间,在这里花完了我就没办法陪你去南加看爸爸了。” 计女士冷着脸看几米外的女儿:“谁说我是来看他的了?你心里除了你爸爸就没别人了是吧?你现在就走吧,爱去哪儿去哪儿。” 计迦楠彻底无言地看着她。 最后计晚茵甩上门去浴室了,计迦楠无奈吁气,起身回了自己的卧室。 计女士还不和女儿住一间套房,美其名曰爱清静。 在自己卧室阳台吹了吹风,夜色中能看到不远处的黄砖墙与片片红瓦,斯坦福在夜里更有种优雅气息。 计迦楠转身出去,没吃晚饭,肚子有些饿。 外面的餐吃腻了,计迦楠打车去了附近一个商场,打算买点东西回去煮份简约中餐吃。 熙熙攘攘的商场里聚集着各色人等,计迦楠没推车,自己在人群中如一条小鱼钻来钻去,成功溜到了蔬菜架前,拿了盒小青菜,又拿了盒牛肉,最后去买了把挂面。 太复杂的计迦楠也不会做,这些年在南加那边有爸爸陪着她,家里还有位阿姨,会做各种国家的餐点,她不需要下厨,也学会了几道,仅仅几道。 拎着三样东西去了收银台排队。 人群中,计迦楠隐约注意到了几米外的一抹醒目的灰色身影。 虽然这边国人很多,但是他也确实出类拔萃了些,很高,气质超好,笔挺身姿如模特似的,在熙攘的超市中依然醒目。 人一动,那抹更加让她醒目的脸孔映入她瞳孔,还穿着不久前飞机上的那身,风衣和西服都没变。 男人手里拿了两盒烟,从自助机器前一扫,一结账,已经转身出去。 拥挤的人群或和他同个方向,或和他逆向而行,却都不妨碍他是最吸人眼球的那个。 计迦楠边排队边看着他把一盒烟丢入风衣口袋,另一盒烟在手中打开。 一双宽大的手掌握着黑色烟盒时衬得他皮肤很白,指骨也很长,男人漫不经心地轻敲两下烟盒的底部,另一只手一摸,就拿起一根在口中含住。 计迦楠排到队了,一边把手里三样东西放在传送带一边远远看着已经出了商场的男人。 原本已经看不清他在干嘛了,但是某一刻,他转身看向里面,手中恰好捏着个类似打火机的东西,那一刻,一豆橘色的火光在黑夜中飘腾,模糊了男人的眉眼。 闪了闪后光灭下去,再看清时他也已经不见了。 计迦楠麻利地结了账,接过收银员递来的购物袋拎着从人群中钻出去。 站在偌大的商场超市门口,已经没了那道身影。 计迦楠笑了笑,也不知道自己找他干嘛。 她重新打了辆车,打算明天再去斯坦福,看能不能偶遇他。 车子启动后,计迦楠拿出手机刷了刷,在琢磨要不要先跟爸爸说一声她和妈妈来了。 还是先说一声吧,让他去给他老婆打个电话聊聊,别搁这折腾她了。 号码刚准备按下去,忽然车速加快,惯性使计迦楠的手机从手中滑了出去,掉到了座位底下。 她抬头去看司机,还想问问是怎么了呢,结果电光石火间就见那外国友人一脸凶神恶煞地回头看着她,说:“把钱拿出来!”m.damIngpUMP.cOm