愿意多花银钱去笼络侄儿一家,就去花吧。 李氏那么个过日子仔细人,不可能没有所图。 再说反正是老三两口子自己挣的,没管她要一文。 小稻和白玉兰意外地对视一眼。 小稻还是对李氏保留意见的,她身子不便,只能由白玉兰推拒道:“一家人,怎买这么贵重的,你这也太客气了,快拿回去不能要。” 李氏刚张张嘴要说些漂亮话,外面忽然传来叫喊声:“撇子啊,快着些,我远远瞧着,队伍好像回来了。” 堂屋里全是男人们在唠嗑。 虽有好些人是特意来看新生儿,但并不方便真进做月子那屋探望。 男人们闻言立马纷纷站起身,接着就响起接二连三的往前跑的脚步声。 “艾玛,我的儿啊,你咋瘦成这样,这是遭了大罪了。” 当朱老爷子和左撇子跑到村头去迎队伍时,已经有大娘在对着自个儿子抹起了眼泪。 朱老爷子眼泪也差点儿落了下来。 这是朱老爷子头一次亲眼见到朱兴德从外面回来。 他的德子呀,那都要瘦脱相了。 是不是上次去边境运酒也累成这副样子? 还糊弄他说,不辛苦,总是和他报喜不报忧。 是了,钱难挣、屎难吃,那不遭罪咋可能。 “爷?你咋也在这里。” “你媳妇生了,这今儿是洗三的日子,我是来看看你媳妇和孩子的。没想到你回来。” 朱兴德大松一口气。 说实在的,他拼命往家赶路就是为陪着小稻生产。 他记忆犹新,上次他媳妇生甜水就遭了大罪。 那家伙,当初他在产房外面,听着小稻撕心裂肺喊了好几个时辰还晕了两次,吓的他腿肚子转筋,那真是没有任何人比他更了解,啥叫生产如鬼门关走一遭。 所以他惦记着,小稻生这个时,他得陪着啊。 凡事还要往不好了想才能有心理准备,陪着是以防媳妇出现个三长两短,他听不到,也见不到。他甚至已经想好台词,一旦出现什么不好的结果,也干脆别费劲儿了,他要吼出:“保大不要小,往后不能生也行,只要媳妇还活蹦乱跳。” 没想到,紧赶慢赶还是错过生产。 早知道他就不为急赶路遭这么多罪了,连着骡子和牛都累的口吐白沫。 但好在一切顺利。 他不用问就知晓顺利。 你想啊,他爷来探望了,家里还有心情给个小奶娃子办洗三,这景整的,学人家大户人家,那不正说明媳妇啥事没有,很棒棒? 朱兴德接着才惦记起其他,人没下车就兴奋追问道:“已经生了?我媳妇生个啥。” 总是生不出鸡鸭鹅狗猫的,不是男就是女。 “生个女娃娃。” 话落,朱兴德就一抖。 因为他岳父也不知是怕他不喜还是怎样。 朱兴德怀疑,很有可能是岳父自个很遗憾生的不是男孩。 只看岳父一边叹息,一边一大巴掌拍他后背上。 所以朱兴德等于是在听说又有个闺女的同时,他就龇牙咧嘴差些疼出了眼泪,眼圈儿发红,后背还见了血。 这也注定了他往后会为闺女,又是流血又要流泪的挣钱。M.daMINGPump.cOm