一滴也不舍得沾。只前几日,左里正家请我老丈人一家吃饭,还有和我们去坟圈子溜溜牛时,我老丈人才舍得喝了几口。” 而他祖父和大哥也是。 朱家今晚请客吃饭,朱兴德听到他爷,对宋爷爷等几位好友笑呵呵说,“这是第一次正儿八经喝自家酿的酒。” 那阵,他就在心里:唉。 用小妹夫的话就是,遍身罗绮者,不是养蚕人。 尤其酒和蚕丝,那都不是一般人能享受得起的。 朱老爷子却乐呵呵的,他一眼一眼的看朱兴德,不舍得睡觉。 嘴上让小孙儿放心去忙,眼神却背叛了他的心,咋不想德子呢,可想可想的了。 当朱兴德烫脚时,露出两只脚都没眼看了,全是冻疮。 朱老爷子急忙背过身去,假装给孙儿铺被窝,事实上眼圈儿一红。 现在他的德子是能耐了,再不惹祸做二流子,但是天上没有白掉的馅饼,这种成长伴着想做人上人就要吃的方中苦。以前,别看家穷,他小孙儿哪里吃过这种苦。 而边境,那么远,一趟下来在冰天雪地走月余,挣了几百两,可想而知,路途遥远的辛苦。 倒是朱老大没心没肺没有伤感,他脚上也有过许多冻疮好嘛,大老爷们想挣钱,那点儿事算个啥。 朱老大望着堂弟的两只脚,一拍大腿道:“你等着,老弟,哥去给你取红炭,用灶里的草木灰夹着正燃的红炭,再给你重新端来开水烫烫脚,趁热洗,洗到脚滑溜溜的,你忍忍疼,这么个洗法,洗几次就好,差不多就能断根。” 没一会儿功夫,朱老爷子住的这屋里,忽然传出朱兴德嘶嘶的疼痛声。朱兴德一边吸着气,一边嘀咕着:“要是真好使,回头让我二妹夫和小妹夫他们也烫烫。” “文曲星那种金贵人也有冻疮?”朱老大嘿嘿问道。 “文曲星多个啥,经常被冻的大鼻涕拉瞎的。”说到这,朱兴德还笑了,他小妹夫这回依旧哭了,上回是野猪哭,放声嚎哭,这回野牛也哭。 “对了,那峻熙这回有把握没,能不能中了?那孩子,我好久也没见到了。”朱老爷子唏嘘了一下,上回见罗峻熙,还是他瘫痪的时节。 “明儿等他来了,爷,您自个问他。” “他明儿来?” 这个问题,朱兴德含糊了一下。 至于来不来,今晚试试不就知道答案了? …… 夜已深,还有什么人,让你这样醒着在自言自语的沉沦。 朱老爷子和朱兴昌早就见周公去了。 朱兴德盘腿坐在炕被上,一边搓着烫通红的脚丫子,一边盯着油灯,小小声自言自语道: 媳妇啊,你现在能梦见我吗?我在这呢,和爷还有大哥汤一铺炕上呢。 你今儿在家都吃啥了。 你是不知道,我一寻思明早在家里这头,要吃今晚剩下的那些菜汤子,我就够够的。伯娘指定会将那些剩菜通通炖到一起,跟猪食似的,她也不会做个小炒啊,还是我老丈人家的饭菜好啊,有岳母外婆张罗。 我还是和你说点儿正事儿吧,你早点听完消停睡觉。 明日让小妹夫来一趟,带着牛车拉那个水,你的明白?这面缺了。 再拉二十五个空酒坛子的,要最大号的。 游寒村这面,小稻在梦里心想:收到。 第二百六十一章 神奇 自从大姑爷在边境买回不少便宜布匹,白玉兰带着仨闺女,除了在酿酒过程的最后一步出现,添个神仙水,给来家的押运队伍小子发发钱,一日两餐做做饭,再然后就是手里的针线活没断。 连着罗母都没走,跟着一起做呢。 用外婆秀花的原话就是:你不会酿酒还不会针线活? 罗母顶嘴:“你不是让我多做些冻豆腐,赶明好放你这小卖铺卖吗?” 秀花抿抿唇m.dAMIngpumP.cOM