这些人听的,而且这回声音大了,不像之前盘问只附近几人能听见。 江官吏大声道:“李旺财还是我手下呢。” 朱兴德心里骂了句晦气,咋这么巧呢。既然拆穿了,就别相互玩猫逗老鼠的把戏了。 朱兴德先打出了个手势。 这个动作,还是他做捕头时才知道的内部手势,暗示江官吏,他不会伤害人,且还是内部人。 然后才上前几步,进一步小小声道: “我真是出于好意,其他无话可说,现在也不是解释的时候,安顿村民要紧。一旦我穿真官衣却是假的官差被拆穿,让村民们知道对官衙的所有官员影响不好。” 谁也不清楚江官吏心里是怎么想的。 他还真没拆穿。 或许已然猜到朱兴德扮官差是为了雪崩,转移村民们不得不用这个方式。 更可能也是因为朱兴德最后一句话起了效果。 “那就别废话,别动花花心思随我走。” 江官吏不但没有在大多数人面前拆穿,而且也没用捆绑羁押的方式。 只是朱兴德和二柱子的马匹被征用了。 他们俩人来时骑马,回去全靠腿着走。 俩人的马匹上,被用来坐着一些受伤严重的村民。这些村民需要带到城里看郎中。 然后最前面是江官吏打头带队,后面还有几位衙役压后。 要说特别的地方吧,能一眼就让人看出,朱兴德和二柱子这俩“官吏”是假的,那就是这俩人明明穿着官服,却混在村民队伍里徒步,而不是和真衙役们在一起。 不要紧。 朱兴德和二柱子并不孤独。 高寒村每每有部分村民,被安顿在沿途其他村落时,那些村民们会和朱兴德和二柱子摆手招呼道: “等房子重新支起来的,记得一定要再来家呀。” 朴实的村民们认为,喝上口家里的糖水,也算是感谢人家救咱一回。 至于被二柱子救的那个小男孩,还有被二柱子捆绑成串的孩子们,也纷纷会摆手叫一声:“伯伯!” 似是在对二柱子感谢,说上一句再见,希望再见到曾经差些舍命救过他们的伯伯。 奈何二柱子不咋领情,还冲那些小孩子直瞪眼。 二柱子心想:瞎啊?这么明显的事儿看不出来吗?谁是你们伯伯?我这么面嫩,我是叔叔。 朱兴德倒是高兴,难得在出了这么大一件事情后咧了咧嘴,因为有娃叫他叔叔。 黑瘦老头老村长一路上,还劝呢,和朱兴德叽叽咕咕一路: “你放心,我家正好被安顿到城里,我指定得去汇报高寒村的情况,到时我就说你俩不是有意的。你俩也没骗俺们,全是俺们自己乐意的。不对,我不应该聊那个。那不是哪壶不开提哪壶吗?我应该多讲讲,你俩是如何舍命救俺们村几百口子人的性命。要不是你们,俺们村全死了,尽量别往那官衣上唠。你记得,后生,官衣的事儿尽量含糊着。” 听听这话,宁可咒全村全死了,那意思也要尽全力帮助朱兴德和二柱子。 也是在这一刻,朱兴德望着老村长的脸,就觉得啥都值得了。 心里那点儿仅存的“凭啥豁出去自己帮别人”的不甘,就这样被村民们的感激填平了,还填的暖暖活活的。 有些事就是这样,其实咱啥也不图,但你得让我别凉了心肠。 m.damiNGPUmP.com