起来。” 左撇子躲开,往旁边蹲了蹲:“五叔,你应我,别让我回去躺着,别告诉家里这事儿,你应了我就起来。” “好,我应你。” 左里正望着左撇子擤大鼻涕蹭树皮上,那哭的居然鼻涕都出来了,他嘀咕句:“出息,天还没塌呢。” 大黑胖万万也没想到,才和左撇子分开,这就又见面了。 还带来一个人,是游寒村的里正。 想来问问她,那四名衙役,哪个更像是个人。 哪个能在晓之以理动之以情的情况下,说一点点真话。 第一百九十一章 贪民者之贼也 大黑胖想了想,还真是刚才遇见的那位像个人。 没瞧见那位和后来的那伙人说过话。这是一。 二是,平日里,那位虽然板着脸瞅着吓人,但是村里人给做好吃孬吃的也不挑。 不像那四位当中有一位官差,那家伙,一天吆五喝六的,听说还摔过筷子。 “啥?让我去喊他?” 黑胖迟疑了一下,后又一咬牙一跺脚道: “那你们等着。我跟你们说,我其实就不是那爱管闲事儿的人,我是怕你们找村里别人叫他,更会引人注意。村里就再没有比我更会办事儿的人。” 尤其这种偷偷摸摸的事儿。 就那哑巴杀人,她和她男人多少回说过,哑巴就是傻,那么直不愣腾杀人干啥呀,还搭进去老娘和媳妇,看他后不后悔。就应该这么办。 曾被她吧啦吧啦连续说出多种方案,掉河里淹死的,假装从山上掉下去摔死的,下点儿毒神不知鬼不觉药死的,给她男人吓的好几宿都睡不着觉,那些天吃饭也不香,整得天天有剩饭,全被她吃了。 大王村的杨树林里。 井衙役到的时候,左里正特意恭敬叫道:“井大人。” 井衙役一笑,“谈不上,不过是一无名小卒罢了。” 左里正没有直奔主题,而是引着井衙役朝树林深处走走。 边走边介绍说: 他们这十里八村和外面的村庄不同,都没有什么大地主的,区别只在于家底是否殷实。 谁家也没有奴仆一堆,只是在忙不过来时,说是雇短工,实际上还跟来家帮帮忙一样。 不像外面有的那村子,恨不得一大半人给一家干活,对长工克扣打骂,卖身契捏一沓。 他们这几位里正,掏心窝子讲,即使有那种稍稍为自家的小心思,也从不会太过格。 不像外面的里正一般作威作福,常拿祖法,拿村里的规矩压榨人。让人孝敬,欺男霸女,帮家里干活不给钱,当土地主一样。 这里,没有。 这些年,连个沉塘的都没有。 他们这里的民风一向如此,因为祖祖辈辈就教,比方说他的父亲、上一任游寒村的里正就常说: 抬头不见低头见,父老乡亲才常相见。别学那不好的,头上三尺有神灵,三穷三富过到老,别这辈子感觉家里行了,就欺负人。到下辈子,儿孙不出息,你做的那些坏事,人家下一代的孩子要是行了,不报复你? 多做积德的事儿,为子孙积德。 当然了,也得是这里的人都没长歪,被这么教着都是那好样的。 所以说,比起外面,这十里八村的人很是老实巴交,即便真的某天吃些大亏了,以咱这里人一辈又一辈踏实生活的经历,不是那种咽不下那口气的。 但是,左里正突然停下脚,直视井衙役的眼睛道: “我们没见过那么多花花事儿,我们可以咽下去这口气,但是我们想将这个教训吃个明明白白,就算是行刑的人,死前也要告诉他是因为什么死的吧?” 两人心照不宣,都知道说的是什么。 井衙役来之前,本是打算甭管你说什么,我都不应、不答,也不否。 但是通过左里正的介绍,他忽然很羡慕这里。 他爷爷还在世时,他们那一大家子就是左里正说的“外面的村儿”,一大家子帮人干活还要被打、被骂。 后来是他祖辈们都没了后,他爹被欺负的实在受不了愣是出去闯了,慢慢才有的今天。不但让他吃饱穿暖,而且还进了县衙,给他娶了媳妇,还成为一吏。 他能有今日,说实在的,是极为不容易的。 这也就是他不敢多管,且在县衙受气也要继续干下去的原因。 而左里正说那些话的时候,让他一下子就想起来小时候的事。m.DAMINGPUmP.coM