吃什么样的饼子,也看的一清二楚。 那饼子,朱兴德从来没吃过,特别好吃,软乎极了。 他听到自己说:“你们几个别大口大口咽啊,那能尝出什么味儿?这可是外婆亲自给咱几个做的。一把年纪,一次性烙出这么多张饼,你当那么容易呢。外婆那手腕还肿着。” 外婆起大早给做的,摊出一张张圆饼。 岳母帮忙,不小心摊出一个稍微不圆的,外婆还特意给补救一下。 岳母笑话外婆说:“我发现你老太太还挺瞎讲究,那么较真干啥,反正吃到嘴里,还是自家人吃,又不卖。” “你懂个什么,这叫出门饼,要团团圆圆的。” 梦里的画面一转。 在他们这一行人快要出县城地界时,从路边山上,忽然冲下来十几位蒙脸大汉。 最初,他们是懵的,以前也没听说过,官路上居然有人敢拦路抢劫的,他听到梦里的自己,不得不冲人喊话道: “各位好汉,俺们是从乡下来的,做点儿小本买卖不容易。别伤害俺们,有话好说。没有什么是不能谈的。老弟也知道,过路嘛,要想此路开,交点买路钱,这都是应该的,那啥,好说好商量,和气生财……” 他话还没说完,这十几人就直奔他小妹夫罗峻熙而去。 这就被抢了先机。 当他和满山他们,拼死上前去阻挡时,已经来不及了。 小妹夫张着手呼喊他们,书箱落地,小妹夫的身体被其中一位蒙面大汉扛起来就跑。 且嘴边吹哨,一匹马奔来,另有十几人负责用刀剑阻拦他们。 他看到梦里的自己,只来得及拼命冲出重围,用两只胳膊一把拖拽住马腿。 就这样,他被马拖出去很远,很远。 甭管马蹄子跑多快,他都不松开。 他满脸满嘴的灰尘和血,耳朵也耳鸣,恍惚听到小妹夫好像是从马上传来的一声惊吼:“大姐夫!” 然后已然搞不清自己是被马蹄子一脚蹬开的,还是被满山给拽开的,总之,满山抱着他滚向路边。 接着满山很后怕的在摇晃他,瞪着眼睛好似在说:大姐夫,你胳膊刚刚差些被砍断你知不知道。 现实里,朱兴德扑腾一下坐起身,一副要吃人的模样看向左小稻。 “你给我打醒干啥。” 小稻都有点儿被朱兴德吓住了。 小心翼翼问道:“怎么了?你又梦见什么啦?” 二柱子端着粥碗拿着大葱进屋,一边吃饭,一边惊讶地看向朱兴德道:“哥,你昨儿晚睡的最早,今儿起得最晚,咋还能睡的眼睛通红。我嫂子要是不来扒拉你,你都不醒。” 二柱子纳闷:这是咋睡的觉啊,哥倒像是种了二十亩地似的。 朱兴德闭了闭眼,缓了半响,才反应过来。 原来他这梦,已经梦一宿了? 难怪小稻过来将他扇醒。 “我没睡好,你们先出去,我再躺会儿。” “她爹?” “你也别说话,先出去,让我缓缓。” 朱兴德仰躺在炕上,睁眼睛回想那个梦。 他就纳闷了,小妹夫不招猪了,怎么还招上劫持了呢。 这些人图点啥呢。 那些劫匪要是想要银钱,说实在的,真不用费那么大劲儿扛走人。 就管他要呗。 他都说了,可以商量。 可要是不为银钱就更说不通了。 劫持,要么图财、要么图色、要么是仇家。 罗峻熙生活简单,哪里有什么仇人。 图色?就不要在这个节骨眼儿扯那没有用的犊子了,男人对男人能图什么色,更不可能的事儿。 而退一万步来讲,打比方,罗峻熙真就和谁有仇了,可那一伙人很明显并不想杀咱们,不止自己,小妹夫也没在梦里受到什么大伤害,只是拦着咱们,然后想抢罗峻熙。 朱兴德从炕上爬起身,拽开屋门道:“满山,峻熙,你俩来一下。” 一个人想不通,就将难题交给大家,三个臭皮匠顶个诸葛亮。 “姐夫,你是说,你要是不硬拦着马,对方也不会想砍你胳膊。” 朱兴德看向杨满山:“是,那梦里,你好像就是对我那么喊的。你当时挺生气,意思是,留着青山在,再去找妹夫。让我松开马腿。” 俩人对话完,才一起转头看向罗俊熙。M.dAmiNGpumP.coM