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媳妇,别夸了,别看我上午挺有章程,下午我就累趴停了,我现在两腿都蹬不动,小腿焦酸焦酸的,肩膀缝子都疼。干过这一场,再加上咱家的,估么全干完,我更不想种地了。我算是看明白了,得琢磨别的长久的来钱道,将来即便有钱那天,多置办田地咱也不自己种,照猎猪差远啦。” 絮絮叨叨吐槽不少心里话。 朱兴德有一句最实在的心里话没对小稻说出来,那就是:因为做梦,还有最近发生的一些事情让他变了,要不然依着他以前早累跑了。 再抱怨也要接着干,又喝一筒水,揉揉脚掌心,脚板扎得疼,朱兴德忽然站起身对小稻声不大不小呵斥道:“有啥话不能回头再说,磨磨唧唧的非得这时候嘟囔,耽搁我干活,快回去帮妹子整菜吧。” 小稻极为配合,好脾气道:“好,你再割的时候注意点儿。” “行了,知道了,别磨叽。” 所以连满山他们都以为是大姐非要拽着大姐夫说话。 只是磨叽这事儿吧,应不是大姐,而是大姐夫。 你听。 朱兴德喊小稻:“你瞅着点儿脚下,上了岸走那田埂道。那田埂道可窄吧啦,你别不当回事。不行把鞋脱了,打赤脚,要不然脚在鞋里涮了涮了该摔啦。” 又嘟囔句:“一天天的,我真是要操死心了。” 第一百一十章 农忙时间贵如油 黄灿灿的稻田,另朱兴德心醉也心碎。 朱兴德弯腰弓背,一手抓住一把水稻,一手紧握住镰刀,对准水稻根部比他大手长一点儿的高度割完扔到一边。 随手扔,随手放置平整。 朱兴德多少有点儿强迫症,属于和大多数农汉子相比还算干净规整的,就搞得割个稻子也规矩,要不然看不下去眼,不像二柱子他们干活糙,割下的稻子乱扔。 没一会儿功夫,朱兴德又浑身衣裳湿透,一拢地干完。 朱兴德站起身,长吁一声,直直腰,瞟眼满山他们。 发现满山他们在旁边地里像他有样学样,嗓子冒烟儿喊道:“不行了,要运送几趟,我先捆了送去。” “嗳,大姐夫,你慢些。” 朱兴德将收割的稻子归拢到一起,捆扎成便于挑运的样子。 捆扎完成,刚挑起来,他就差些一屁股坐在地上。 朱兴德疼得直龇牙咧嘴,两个肩膀全是血印子,压的肩膀头子酸疼,大脖子颈椎也偏坠着疼。 毕竟已经挑了大半天的担子。 在心里直骂自己为人太实在,这哪是一百五六十斤的重量,最起码被他扎成小二百斤担子。 说一千道一万,朱兴德心里明白,最终并不是他心眼子很实在的事儿。还是那句话,不赶紧脱谷,谷子就会从稻子上脱落下来,他是心疼粮食才会争分夺秒。 咱庄稼人,八辈子和土坷垃打交道的家庭背景,吃饭睡觉说梦话恨不得聊的都是田地的事,在那种环境下熏陶,即便他从不老实种地,也见不得粮食被糟蹋。 朱兴德挑运小二百斤的担子,汗流浃背走在田垄里,到了田埂道,他还将草鞋脱了,打赤脚走。 就之前,满山挑担子送粮,满山没脱草鞋就在这里摔过,他看见了。摔得那叫一个结实,看着都疼。 打那之后,再来回挑担子送粮,朱兴德就变得小心翼翼。 宁可光脚,脚底板被扎,他也脱鞋,从不嫌麻烦。 以免背着硕大的担子再摔到,闹出动静太大惹得别人看过来怪丢人的。 朱兴德万幸,罗家稻子收上来,不像游寒村似的要送到打谷场。 人家青柳村地方大,不像游寒村“寸土寸金。” 要是像游寒村似的,要挑到很远到打m.dAmIngpUmp.COm