河水! 吴坤努力保持着平衡,他身前身后的战士同样平举着双手,一步一步寸进着向前移动。独木桥上,一排有十几个人,后面的河岸上,还站着几百号人。各人身上或多或少都带着伤,但是谁也毫无惧色,努力向前,试图完成这一科目的测试。伤重的,便有人承受不住或者头脑发晕,从独木桥上掉落,激流冲到下游去了,而吴坤脚上触痛,却走得十分平稳。 前面的战士突然脚下一滑,向着河中坠落,吴坤没有犹豫,向前两步,一把在空中抓住了那名战士的右手,而自己左右一个反勾,勾住了独木桥的桥面,然后左右晃了两晃,将那战士甩到了桥面上。能到这一步的战士也并非庸才,自然双手熟练地抓住了独木桥的桥面,然后左腿搭上桥面,翻身上了桥,继续向前移动。 画面再次闪过,测试项目又变了一个。 这个李鑫岩十分熟悉,那就是斜挂在半山腰绝壁之上的栈道。吴坤挂在山岩上,扭头向着背后看去,除了绝壁之上正在比赛的三四个人,等待区站着的战士仅余百人左右。不用说,其他人已经被淘汰了。 脚上有伤,这就给吴坤的行动造成了阻碍,毕竟要在悬崖的栈道上行动,一只脚不便还是会影响攀爬。之前匍匐前进之中裤子被割破,吴坤干脆一不做二不休,将一些散落的碎步条撕下来结扎在脚上的伤口四周,一方面止血,另一方面也是压制疼痛,这样一来,在做动作时影响就小了很多,动作也就快了很多。在止痛之后,吴坤想的更多,他将部分布条的另一端打了几条绳结,这样脚在行动时还可以借力悬崖上的小树,这样行进更快。 从身体素质上来说,机械生命体的体能远大于正常人类的,所以李鑫岩比起吴坤来说速度要快很多,但是就人类而言,吴坤在身体有伤的情况下,攀爬速度还是很快,有的栈道木桩之间的间隔有将近两米,吴坤凌空飞扑,竟也眼睛都不眨地就渡过了。 头顶一声大叫,有队员失手,从木桩上脱手,从崖面上直坠下来。 崖面上虽然同时有四个人在攀爬,但大家用的栈道并不是一个,吴坤在最下面一个,听得上面大声呼叫,抬头看时,那人已经滚落到吴坤面前三四米远处。 吴坤疾跑两步,双手抓住崖面上前方唯一能够抓住的一根木桩,叫道:“抓住绳子!”脚上的布条跟伤腿一起率先甩到了那名战士的必经之地。战士从上而下划过吴坤的面前,紧接着脚上一紧,那名战士用手就抓住了吴坤绑在脚上的布袋。 吴坤是没有意识的,他已经死了,李鑫岩所看见的只是他的记忆,可是李鑫岩却清晰地听到这么一句:“嗯,还不错,这么点人,再死一个就太可惜了。”。这句话直接印在李鑫岩的脑子里,让他分不清自己到底是谁。脚上一阵剧痛传过来,李鑫岩感觉自己呼吸都不顺畅了,但是挂在他脚上的战士却不会摔下山崖了。 …… 面前的一幕幕既熟悉又陌生,熟悉的是战斗。陌生的却是或多或少的,他觉得不是自己一个人在战斗,那一个个在记忆里面看的原来越熟悉的面孔,慢慢的出现的不再是冷漠和不知所措,而是越来越多出现的笑脸和挥手。 终于,记忆的尽头,四周的青山巍峨,万人整整齐齐排列在校场上,无数眼睛充满了兴奋和期待以及崇敬,望着站在主席台上的战士。一同站在主席台上的,还有另外11个人。吴坤脸上既没有喜,也没有高傲,而是平静如水,一位戴着眼镜、身着将服的中年男子在万众瞩目下,走过来,将一枚松鼠徽记别在了他的胸前,微微笑道:“如果喜欢,可以将这徽记纹在肩上,如果你阵亡了,至少我们还能找到你的遗体。” 吴坤啪地敬了一个礼,道:“将军!不需要,如果我阵亡了,那第12行动组,也就被没有被别人记住的理由,所以不需要将徽记纹在肩上!” 将军有些错愕,但是随后理解地拍了拍战士的肩膀,点了点头。而将军的脸李鑫岩是识得的,那是林子聪。m.daMInGPump.Com