张浚安,秀林峰主,地上还躺着一头浑身是血巨大黑蛟。 秀林峰主此时再没了往日元婴尊者不可一世的气势,他神色仓惶,万分痛苦地朝无涯不住求饶。 求他让自己死个痛快。 凄惨哀嚎令无涯身心欢畅,他兴致昂扬拨弄着手指,劲长五指间,乍然看去空无一物,却缠绕着一丝极难察觉的灵气。 “我这一手傀儡丝使用的如何?”指尖微微一拨,秀林峰主再次一声哀鸣,一道新的伤口出现在早已遍体鳞伤的身体上,鲜血飞溅如柱。 张浚安神色冷漠,似是不想回答,却迫于他戾气逼人的灵压不得不开口:“炎天从未有过元婴高阶的机关道修士,灵丝这般强韧的,我是第一次见。” 无涯很满意他的回答,哈哈大笑。 “仇,我帮你报了。我今日的善事还未完成,你还有什么未竟的心愿,不妨告诉我,我可再度化你一次。” 张浚安闭口不答。 无涯不以为意:“既然如此,我不打扰你安心踏入极乐净土。” 他不再理会因为短时间靠丹药大幅提升修为,而遭到灵气反噬的张浚安,只操控着机关傀儡挖出龙心龙眼,剥去逆鳞龙筋,得意洋洋高视阔步地离去。 罄竹难书的恶行决东海难尽,戏台犹在,丑角的唱戏声仍未停止。 陆续不知此刻见到的修士又是谁,他点头哈腰在无涯面前连声恭维,态度恭顺地如同一条家犬。 无涯嘴角挂着森寒笑意:“听闻你修行遭遇瓶颈,百年难有突破?” 那修士掇臀捧屁,谄媚至极:“望得宗主赐教,属下此生愿做牛马,以报宗主大恩大德。” “本座帮不了你。”冷音嗤笑,“但本座可以给你指条明路。” “血宗后山荒林里有间破殿,里面有一避世多年的修士。你若能想办法讨得他欢心,必然能有所得。” 修士大喜过望,磕头跪谢。 无涯嘴角高翘:“本座日行一善,不求回报,你也不必谢本座。能不能寻获机缘,端看你自己的造化。” 转眼见,画面又换到血宗那间破庙。 颧骨高突,一脸凶邪刻薄之相的曲海坐在破旧的蒲团上。 血宗修士假意卑躬屈膝,极尽奉承之能,成功哄得曲海将御兽秘法送给了他。 修士承诺帮曲海报仇,为他出一口当年恶气。 无涯隐去身形藏在暗处,鄙夷不屑又嘲弄地笑看这一切,似乎一切皆大欢喜。 这一幕带给陆续的心惊和寒凉,丝毫不逊于得知无涯就是闻风的那一刻。 阳宁城是他心口的一道伤,伤口还未痊愈,凝结的痂又被人狠戾地撕扯下来,凭添鲜血淋漓的新伤。 他此前曾质问过无涯,阳宁一事是否是他指使。无涯一副问心无愧的模样,理直气壮地否认。 这事的确并非他所为,他所做的,不过和往常一样,搭建一座戏台,递上一把刀。 然后笑看有了这把刀的人,如何上演一出“热闹有趣”的好戏。 阳宁城遭遇妖兽袭击,伤亡惨重。 修士们血流成河,无涯手上纤尘不染,干干净净。 陆续的灵识犹如再次身处安水村外的无边冰原,心中没有愤怒,没有恐惧,没有绝望。任何想法都没有,只有不断向下坠落,不断沉入阴冷深渊的蚀骨冰寒。 下一场戏的舞台,他同样记忆犹新。 这场戏,是三个月前,他和无涯初次的正式相见。 他在绝尘道君身边待了近五年,此时对方带上面具,放荡不羁地站在他面前,他竟然毫无所觉。 心中那股莫名其妙的诡异感觉,此时终于有了答案。 无涯虽然带着面具,语气阴冷森寒,但身形,甚至某些角度的意态,和绝尘道君极为相似,他却从来未曾有过一丁点怀疑。 无涯扒了他的外袍,自己也只搭了一件中衣,屋里燃着催情香。 他现在已经不想去思忖,无涯为何要这么做。 戏台变化,好戏进入下一幕。 妖王再一次出现,秀气手指上夹着一个纸包,隔着一尺距离,动了动鼻尖。 “味道极其相似,即便合欢宗主也很难嗅出区别。” 无涯森然勾了勾嘴,不置一词。 妖王斜挑嘴角,用他引以为傲的幻术变作了无涯的模样:“我只要按照你说的做,把这包假的合欢散撒到你俩身上就行?” 阴寒声音冷笑:“虽然是假,不会损伤修为,同样有催情作用。你当心点,别弄到凌承泽身上。” “我有时真弄M.DaMiNGpuMp.cOM