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们另外找一处流水飞瀑,造化钟神的地方,我不会允许任何人再恶言中伤你。” 方休拉起陆续手臂,打算将人往自己怀中揽。 又被人按压住手臂,甩出几步之外。 “阿续,”带着酒气的雅润嗓音响在耳边,热意袭人。 陆续被人从身后牢牢禁锢。 酒气一路沿着耳根,朝脖颈处靠近,热意越来越灼烫。 平日甚少喝酒的绝尘道君已经酩酊大醉。 陆续叹了口气:“师尊,我扶你回房休息。” 他一路搀扶着脚步虚浮晃荡的绝尘道君回房,对方大醉,身形不稳,几乎将全身重量压在他身上。 绝尘道君身材颀长,体型劲峻,被他紧紧圈在怀里,陆续很难拖动脚步。 他被四人轮着灌酒,也喝了不少。此时夜风一吹,酒劲上头,血脉突跳隐隐作痛,神智也略微有些恍惚。 走了一刻钟,才将紧紧搂着自己的师尊搬回房。 他将人搀扶到椅子上:“师尊稍等,我去给你倒杯茶。” 要不要找欧阳家的人准备一碗解酒汤? 费了一番大力,将圈在自己身上的手臂扯下,正准备去桌边倒杯水,刚走一步,又被人再一次从身后环抱住。 灼烈的酒气在耳边轻呼:“阿续,今晚陪我。” 一边说着,骨节分明的劲长手指已经开始灵巧地解着他的腰带。 “别怕,我不会弄疼你。” “今夜你我合籍结为道侣,此生我倾尽所有,比任何人都待你好,你想要什么,我都答应。” 陆续头有些疼,神思些微朦胧。 但他清楚的听见,师尊说的“我”,而非“为师”。 师尊酒醉,彻底将他误认为心中明月。 酒力渐浓春思荡,鸳鸯绣被翻洪浪。(*6) 他理解对方的情念。 师尊对已逝的亡妻情深蚀骨,无时无刻不在怀恋。 能使师尊心中伤痛得到一时半刻的缓和和慰藉,他不介意被当做替身。 春风一度却是不行。 师尊现在酩酊大醉,根本分不清他是谁。 即便只是将他误当成心中挚爱,但有了和他的□□愉,那份对已故之人的深深思念便会因此染上一滴黑色墨迹。 师尊对亡妻的入骨深情,真挚热切,澄澈纯粹,不能因他而沾上不可抹去的污点。 “师尊,”他长叹了一口气,使劲按下灼烫的手,不让其再四处游走,“你醉了。” “我去叫人煮碗解酒汤。” 身后的人显然意识模糊,并未听到。双手还在挑弄,妄图拨乱是非。 “师尊。”陆续血脉突跳,头部隐隐作痛,也无法仔细思考,直言不讳究竟是对是错。 酒劲上头神思恍惚,再难顾其他。 “你道行高深,必然有一天能找到还魂之法,令爱妻死而复生。” “那时她若知晓今日之事,定然会起心结。” “你这么做,她不会高兴的。” 灼烈指尖蓦地一顿。少顷,耳边低语清声清冽,仿佛并未染过醉意:“阿续,你在说什么?” 师尊酒醉没听清? 陆续不厌其烦,字正腔圆,一字一顿又说了一遍:“师尊虽将我误认为她,今夜之事,被她知晓,必定会难过。” 温热吐息拢上一层薄霜:“她?谁?” 冷艳双眸半垂:“自然是师尊心中深爱多年的那位前辈。” 灯影轻晃,将暧昧交叠的双影荡出一缕沉静的扭曲。 夜风舞于草木,四无人声,气氛冷寂。 “阿续,你的意思是,”过了几息,绝尘道君从对方话中悟出语意:“我心中有一个深爱多年之人,我将你,当做她?” 雅音骤然冰冷,隐含着汹涌澎湃的暴戾:“是谁,朝你胡言乱语了些什么?” “我对你的心意,你难道,一丝一缕,都没感觉到过?!” m.DAmIngpumP.cOM