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走失的郡主回来了 第10节


就想培植出属于自己的势力。可军中居高位者,皆出自世家。世家间盘根错节,要么便与他针锋相对,处处掣肘,要么轻易不敢与他来往,只顾明哲保身。最好的办法,就是一手扶持起一位新人。

    出身低贱者难以爬上高位,如此以利相诱,才会诚心投靠自己。郑世芳不由觉得才打起瞌睡,就有人来送枕头,这个郭素,也当真是个聪明人,不乏能力又知进退。郑世芳心中得意。

    闫老大人亲自作陪,为郑世芳和郭素引路。

    恰逢善兰琼自马车上下来,远见她容色夺人,郑世芳眼前一亮,脚步停驻,问道:“那位是——”

    闫老大人辨认了一番,说:“好像是善元景善大人的独女,名叫善兰琼,才回奉都不久。”停顿片刻,又小声解释道,“善大人不被圣上所喜,本不该请他女儿过来……只是听说这位娘子入了长公主的眼,与长公主亲厚,这才不敢不请啊。”

    长公主失去爱女后一直郁郁寡欢,若此女得她青眼,确实不好得罪。

    郑世芳又想起那位前光禄大夫的坎坷官途,啧啧两声,道:“倒是个可怜人。”

    第20章 为难 不卑不亢,神色从容

    马场上有零散几人在跑马击鞠。

    闫家马场效仿宫中马苑,球门及龙头石柱都不逊于宫中之物,还养了不少良驹供主客挑选使用,连圣上都曾驾临过此地,还为马场题字赐名。闫家人以此处为荣,每年要耗费大笔银钱维护修缮。

    郑世芳走近时以袖笼着手看了一会儿,指着场内最先击进一球的人问道:“那一位是你家的小郎君吧。”

    闫定泽一击便侥幸得手,连他本人都觉得意外,远目望见善兰琼就在场边,更暗道上天助他。此番大出风头,骑在马背上提起月仗挥舞,十分张扬得意。

    闫老大人笑着说:“确是我孙儿护明。”

    郑世芳又随意夸了几句,二人客套一番。

    郭素原本站在一侧静静听着,抬起眼时却发现了窦瑜。她隔得有些远,穿着厚实,披风连着兜帽将自己团团裹紧,站在两匹高马之间,更显得娇小。

    窦瑜正在场边牵着两匹马和沈嘉闲谈。沈嘉道:“别人都带了一匹马,或是借用闫家的马。你可倒好,牵了两匹过来。”

    窦瑜看看踏风,又看看穿庭,像形容两个小孩子一样说:“总不好冷落了其中一匹。”

    沈嘉听到远处的呼喝声,望向场上看了片刻,怅然说着:“从前击鞠厉害的那些人,要么不在了,要么不上场了。倒叫他得意。”

    先太子在世时喜好马球,于宫中几次设局,下帖邀高门子弟来比赛。那时也仍在世的谢述和胡王升是至交好友,二人常在一队,联手与人对战当真所向披靡。后来先太子强行将两人分作两队,场上的比拼才渐渐有了看头。

    有这些人在场又哪里有闫定泽这等人出风头的机会?也只能在自家马场显摆了。

    沈闫两家上一辈关系虽不错,沈嘉对闫定泽却多存鄙视之意。闫定泽好色,从前吃醉了与人打赌,去摸谢述长姐谢敏的腰,把谢敏气得直哭。后来谢述将他堵住狠狠揍了一顿,直接打折了他碰谢敏的那条胳膊,为谢敏出气,因此两家才结下仇来。

    她听了事情起末暗地里也觉得解气,这么多年仍忘不了闫定泽的猥琐本性,轻易不肯与他搭话。

    窦瑜也见过谢述击鞠时的风采。她刚来奉都城就撞上了一场比赛,由他与胡王升分别带队,最后结果是他赢了。

    她一半觉得技痒,另一半则是气他赢了自己的心上人,便也想与他比上一回。因官话说得还不好,惜字如金,生怕露怯,在众目睽睽之下极高冷地与他宣战。

    可谢述不欲与她比,听了她的邀战垂眼笑起来,望着她道:“欺负小丫头这种事,我可做不来。”都说谢郎君天生桃花眼,寻常说话时也总如带笑一般好看,任哪家娘子被他低眸望着,都不免砰砰心跳。

    窦瑜当时却还是孩子心性,只觉得他是看不起自己,全无少女情怀。又见他指着比她小一岁的表弟贺安,说:“这小子算是我徒弟了,你赢了他,便算赢了我。”

    贺安挺了挺自己的小身板,当真要替表哥与她比一场。

    她不想和贺安比,故意激他:“你是不是怕了?”

    谢述一顿,眉目依然带笑,道:“是怕了。”

    四两拨千斤,气得她又借身份跑去圣上面前,请圣上发话。圣上见外甥女如此好斗,便遂了她的意,随口让谢述陪她玩耍一次。

    谢述被她逼上场之后倒没让着她,直接叫她连彩球的边角都没碰到,输得无比惨烈,灰头土脸地下了场,不知有多丢人。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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