和兄长成亲,大约是那个小娘子一直以来的心愿,也是她最好的归宿。更何况,他终究唤陆致一声兄长。 所以,索性就不要见面,也不要接触。时间久了,再多的心思,再多的念头,自然也就没了。 陆致写好案情折子,收起来,打算明日带去刑部,却见方才出去的绿竹回来了,端着个青绿的竹罐,道,“世子,江娘子走了,留了罐治烫伤的药膏。” 陆则点点头,“放着吧。” 绿竹放下,很快就退下去了。 陆则倒也不至于连江晚芙带来的药膏也丢了,毕竟也是一番心意,更何况,他如今离不开江晚芙触碰过的东西。 陆则碰了碰那竹罐,竹子微凉的温度,透过指尖,淡淡药香,令他的心,不由得静了下来。 正这时,门外再度传来了敲门的声音,陆则低声,“进来。” 绿竹又抱了个瓷罐进来,这回开口都是小心翼翼的,小声道,“世子,方才大爷屋里的采红来了,送了罐烫伤药。” 陆则听罢,也不觉得奇怪,大哥一贯是这个性子,兄弟几个里,他最喜欢照顾人,但凡比他小的,他都护着。连他也不例外。 江晚芙那个性子,若是嫁给大哥,夫妻俩人大约是性情相合的。 “放着吧。” . 江晚芙回了绿锦堂,惠娘从纤云那听说,卫世子没见自家娘子,不由得低声担忧道,“娘子,世子他……是不是怪您啊?” 江晚芙听得一怔,很快摇了摇头,“二表哥不是这样的人。” 虽旁人都道,陆则性情冷淡,可江晚芙却觉得,自己这位二表哥,骨子里是个好人,是个君子,并不像面上那样冷淡。 “惠娘,你以后不要这样说了,二表哥对我有恩。”江晚芙有些不高兴,认认真真看着惠娘,嘱咐她。 惠娘原也是怕自家娘子得罪了世子,才说了这么句,见自家娘子似乎有些不高兴了,忙应下,“是奴婢失言了,娘子别恼。” 江晚芙自然不舍得和惠娘生气,神色柔和下来,道,“惠娘,你让陈叔去问问,看看有没有从苏州寄来的信。算算日子,若是走得快的话,阿弟也该给我回信了。” 朝廷这些年专门开了寄信的驿站,从苏州到京城的话,若只单单是信件,约莫十来日就能到。 惠娘当即应下,出去寻自家男人去了。 回来后,惠娘就道,“去问过了,说是没有。老陈说了,打明日去,他每日去驿站问两回,娘子放心,小郎君的信一到,保准第一时间送到您手里。” 江晚芙听罢,有些失望,就道,“没事,陈叔不是还有铺子的事要忙吗?隔三差五去问一问就行了。” 惠娘应下,又将自家男人最近干的事一一说了。 江晚芙这些年手里攒了些银子,后来祖母去世,又给她留了些,还有母亲的嫁妆,盘一盘,也算一笔不小的数目。原本这些是她日后的嫁妆,但江晚芙想着,留在手里也是浪费,索性抽出一部分,在京城盘个宅子,日后阿弟必然是要来京城考试的,父亲和继母是指定靠不上的,唯有她自己多费些心。 这事自然就交给陈叔去办了。 京城连米价都比苏州贵了一半,宅子自不必说,又贵又紧俏,陈叔忙了这么多日,才算有些眉目了。 江晚芙听惠娘说罢,点点头,一再嘱咐,“一定要打听清楚,告诉陈叔,一定不要贪图便宜。咱们初来乍到,万事俱要小心。” 惠娘点头,“奴婢知道。” 陈叔和惠娘,算是江晚芙如今最信任的人了,夫妻俩还有一个儿子,留在阿弟身边做书童,对她也是再忠心不过。 略嘱咐过几句,江晚芙便不再啰嗦了。 日子一日日过,很快就到了中秋节。 江晚芙早上起来,就先做了些月饼,因为不在家里的缘故,不能在祖母和母亲的牌位前供奉,便在绿锦堂寻了棵古树,摆了月饼和瓜果。 惠娘递过几支点燃了的香,江晚芙接过来,双膝跪地,恭恭敬敬拜了三拜,低声道,“祖母,阿娘,今日是中秋,阿芙不在苏州,不能去看您二位。想来古树通灵,一定会把我的心意传达给你们的。这是阿芙亲手做的月饼,祖母和阿娘尝尝。若在那边有什么缺的少的,定要托梦于我,阿芙一定寻来。” “我和阿弟近来都好,祖母和阿娘放心,不要惦记我们m.DAMinGPuMP.CoM