齿紧咬着下唇,告饶似的推了推他:“他们会听见的。” 靳濯元将她的每一个细小神情都纳入眼底, 他捏着陆芍下巴, 将下巴上湿滑的泪渍抹去:“他们为甚么会听见?” 手腕轻轻向上抬了抬:“嗯?” 勾人的尾音钻入耳里, 陆芍的脸瞬时涨得通红。 不待她作答,靳濯元便拂开她乌缎似的长发,揽过她的脖颈, 吻了上去。微凉的薄唇肆意汲取陆芍唇上的暖意, 动作很缓,却在辗转每一处时, 由细致描摹至重重啮咬, 妄图将她身上的每一寸都融入骨血。 疼痛感真实地在唇上蔓延。 陆芍倒吸一口凉气, 后仰, 腾出位儿, 顺势将脑袋埋在他的怀里,耳廓处的薄红一路蔓延至脖颈。 靳濯元垂眸揉了揉她的脑袋,长指顺着发丝往下,去勾她的下巴:“乖,就一会儿。” 说完,捏着下巴的手下扣,迫使她张嘴。 温热的舌尖相抵, 捎带滚烫。他贪恋地长驱直入,将这几日几夜的挣扎煎熬悉数释放。 陆芍被他吻得喘不上气,又比不上厂督有劲儿,只能被动地仰着脑袋承受。 身前的人贴着她的身子,将她抵在床围处,隔着轻薄的衣料,两侧的蝴蝶骨时不时传来细微的疼痛。 直至她实在是受不住,便告饶地抻了抻厂督的衣袖。 靳濯元松开她的手腕,抬手抹去她唇上的湿莹。 她睁着一双含笼烟雾的眸子,实在羞于见人,便环着他紧实的腰腹,伏在他的肩上,低声喘气:“分明说了只亲一会儿,都是骗人的。” 靳濯元揽着她,总有种不真实的感觉。好在方才的亲吻,舌根处仍在隐隐作痛,他才知一切不是幻觉。 这么多年,他再也不是踽踽独行孑然一身了,自此往后有了牵挂,泥泞抛在身后,前面是柔风甘雨。 “厂督,你怎么不说话?开心过头啦?” 小姑娘见他默不作声,心里忧心,却还是调侃着一笔带过。 靳濯元笑着在她额间落下一吻:“我同你说说过往的事?” “我不要。” 陆芍摇了摇头,一口回绝。 “你不想知道?” “我不想!” “可是只有你知晓有关我的一切,才知道我为甚么是我。” 陆芍有些犹豫,她不是不愿知晓,只怕厂督提起旧事,难免会心神忧伤,陷入痛楚。可是她又想着,这么多厂督都是独自一个人捱着,她若知晓过往,也能替他分担一二,便又定神地看着厂督,重重点头。 靳濯元靠在引枕上,淡然地说起过往之事。他面上不显情绪,却见织金曳撒处骤然团起,一道道敛拢的褶痕压在冰凉的手掌下。 他双目空洞地地直视前方,半点不像平日心狠手辣把持朝政的权宦。 “最艰难的时候我也没有想过死亡,俱恨我的人都巴不得我死去,可我为什么要如他们的愿。可是尽管如此,我也常常找不到为什么要活着。初时是为了仇恨,为了报复那些逞凶肆虐的权贵。渐渐连仇恨也无法让我有快感,我就开始走在无尽的黑暗里,就这样走着走着…只是一个人而已。” 陆芍将自己的手覆在他的手背,眼底红红的,心里头像压了千斤石,拉着她坠入深不可测的谷底。 母亲被害,外祖父一家抄斩满门。而这背后,是肆恶的诬陷,是一桩桩自私鄙薄的阴谋。 而他的父亲,那个曾经令他景仰崇敬的人,伙同权贵,成为这桩阴谋背后的推手。 她好似明白为何厂督浑身都裹挟着清冽疏漠,他将自己置于甲胄之内,触碰时自然只有铿锵生冷的铁甲声。 陆芍整个人伏在他m.daMInGPuMP.Com