瘩,两个人走在石板路上,脚步声清脆悦耳。 纪瑜清顿住脚回头看身后的唐妍,你冷不冷,把外套还给你。 前一秒还冻得瑟瑟发抖嘴唇发乌的唐妍,下一秒立马绷直身子,昂首挺胸道,我没事,不冷,纪阿姨你穿着吧。 真的不冷?纪瑜清半信半疑,略带有一丝狐疑。 唐妍拍拍自己的胸脯,乐呵呵的回答,真的不冷,我觉得挺凉快的。 装逼的后果就是一路走过来,简直冻成了狗。 但唐妍想,宁可让自己冷着也不愿意冻着纪阿姨。 纪阿姨支付的公寓是三室一厅,其中有个房间是留给她的,因为偶尔也会有需要留宿的情况,唐妍脑子里的老年公寓无非就是一个房间两张床两个老人那种,事实证明贫穷再一次限制了她的想象,纪阿姨的母亲所居住的可以用豪华来形容。 公寓内应有尽有,除了不能做饭,因为整个疗养院的老人都是集体用餐,各个老人身体情况不同,需要特殊定制,疗养院配备有专门的营养师,五星级厨师,在这方面绝对比自己每天做饭要吃的更好更健康。 少了厨房却多了书房,此书房类似于儿童书房,多是一些绘本故事书之类,由于纪阿姨的母亲记忆退化至孩童,多看看书有利于大脑活动,甚至还有绘画工具,老人家闲来无事也会画画玩以作消遣,表达自己内心的各种想法。 这里大概是唐妍见过最美好的养老居住地了吧,但同样价格也不菲,住在这儿的老人皆是非富即贵,要么就是子女富有非常有孝心。 跟着纪阿姨进去,打开里面的一间房,纪瑜清说,这儿就是我平时来留宿住的房间。说着顿了顿扭头道,今晚我们可能要挤一挤了。 唐妍一时失语,所以是说,晚上又可以和纪阿姨一起睡觉了吗,想到这她有些脸颊微微发烫。 纪瑜清捏了捏鼻梁上方,感到有些疲惫,你先洗澡,还是我先? 纪阿姨先洗吧。唐妍赶紧说。 行,我会尽快。纪瑜清抱着衣服进了卧室里间的浴室,不一会便传来哗哗的流水声,唐妍在房间里站了会,坐立难安,尽管不是第一次一起睡,每次还是会感到紧张。 在椅子上坐下拿出手机来,此时已经是凌晨一点半,真不敢相信早上她们还在一千多公里外的海岛上,现在眨眼回到了华都。 纪瑜清洗完澡出来后,唐妍进去洗澡,床上纪阿姨给她留出了一半的位置。 唐妍小心翼翼爬上床去,见对方没任何动静以为睡着了便伸手关掉了台灯,刚躺下没多久,身旁的人开口说话。 跟你说说我母亲的事吧。 唐妍身子怔了下,还以为纪阿姨你睡着了 本来挺困,躺下却又睡不着,你想听听吗?纪瑜清问。 如果纪阿姨愿意告诉我这些的话,我想听。唐妍回答。 身旁的人翻了个身平躺下来,面向着天花板再次开口,我母亲是个可怜又可悲的女人,在那个年代她算是高知分子,本来可以前途无量,却看上了我的父亲,不顾全家人反对下嫁,和他过清苦贫穷的日子,父亲家里传统且封建,逼得我母亲从单位辞职,逼她生儿子。 所幸的是,结婚三年后,他们有了第一个孩子,也就是我的哥哥,母亲没过上两年好日子,儿子夭折,再等她有了第二个孩子时,我母亲已经三十多岁,第二个孩子就是我,因为是女孩,不受家族重视,父亲无奈之下带着我们母女俩离开家族来到华都闯荡,那个时候的日子我记得虽然贫苦,但家庭还算和谐,父亲的事业渐渐有了起色,归家的次数也越来越少,我十岁那年,父亲从外头带回来一个女人,二十多岁,很年轻漂亮,母亲为了家庭的完整忍辱负重,换来的只是那个男人一次次的得寸进尺 说到这,纪瑜清深吸一口气,对于父亲的称呼也改成了那个男人。 后来呢?唐妍喃喃问。 纪瑜清自嘲一笑,后来的事啊,我高考那年,那个男人甚至把和小三的私生女也带回了家来,高中毕业后我便离家出走,再没回去过那个家,不对,回去过两次,一次是带我妈走,一次是带我妈和他办理离婚手续。 唐妍听完这整个故事,心里挺不是滋味,五味杂陈,为什么男人就没有一个好东西,至少在她有限的认知里,就没有碰见过好的,不抛妻弃子的。 她的那个素未谋面的父亲是,纪阿姨的父亲也是,这种一朝飞黄腾达就忘却糟糠之妻的男人,实在是令人鄙夷。 她不知道该如何表达自己的感受,也无法想象十八岁就离开家自己出来打拼的纪阿姨是究竟如何度过的,其中的那些艰辛困苦磨难委屈,也只有她一个人懂。 和纪阿姨相比,唐妍其实是幸运的,因为在她的m.daminGPUmP.cOM