芳疑惑不解,盯着堂屋等一会儿,张支书是“犹抱琵琶半遮面”的出来,不好意思地问:“我这样穿行吗?” 小芳愣了愣,反应过来连连点头:“行。”看一下自己身上的,不禁庆幸早上换了一件干净的,“去照相当然得穿的干干净净。”说着话看到她娘胳膊肘上的补丁。 高素兰拍拍自己的包裹:“都在这儿。” 小芳立即回屋:“我去抱瞳瞳。”到屋里就让方剑平换上去年瞳瞳满月宴上穿的中山装。 “穿那个干吗?” 小芳:“我爹特重视。别让他显得突出尴尬。” 方剑平点头:“行。”然后也给瞳瞳换一身新衣服。 瞳瞳不乐意,想出去。 小芳按住他:“穿花衣服,你身上的衣服脏了。” 瞳瞳哪知道脏没脏,只知道爸爸妈妈又折腾他。趁着妈妈的手松开,爬起来就往外晃悠,压根不知道自己在炕上,再往前两步就得一脑袋栽下去。 小芳赶紧抱住他。 方剑平快速给他套上围巾戴上帽子。 小孩不想捂这么严实,伸手就抓。 方剑平朝他手上一巴掌。 瞳瞳放过帽子,朝他身上一巴掌。 ——又打他,又打他,天天打他,真以为他不会还手啊。 方剑平戳戳他的额头,“气性不小。你抓吧。” 小孩拿掉就扔。 小芳接过去,又想给他戴上。方剑平拉住她的手,“就让他这样出去。” “冷。感冒了怎么办?” 万一烧成肺炎就完了。 农场医院可治不了这样的病。 方剑平摇摇头:“不会!”然后把包裹他的小被子也给小芳,他抱着瞳瞳先去出。 快到大门口,方剑平让瞳瞳面向大门。 张家的院子大,前面还没有遮挡物,站在门口特顺风。夏天要是睡在大门外都不需要熏蚊子,因为风大的蚊子根本站不住。 瞳瞳看到即将出“牢笼”兴奋地乱蹦跶。然而三秒钟后,一股冷风扑面而来,狠狠地拍打在他小脸上和脑门上,比爸爸那一巴掌还难受,直接把瞳瞳干蒙了。 瞳瞳反应过来,扭身往爸爸怀里钻。 小芳恰好出来。 方剑平拿过帽子:“戴上不?” 小孩不抓了,委委屈屈地喊:“爸爸……” 方剑平忍不住想笑,“知道爸爸妈妈是为你好了吧。被子也包上?” 小芳给他包上,突然变得很暖和,冷风没了,感触太深,小孩这下知道了,不好意思地往被子里缩。 “难为你还知道羞愧。” 小孩抓住他的衣服,不许再说:“爸爸……” 张支书猛然转向他们:“瞳瞳叫你啥?” 方剑平下意识说:“爸爸。” “他会说话了?”张支书连走带跑过来。 方剑平:“有时候能叫清楚,有时候说不清楚。不过就会叫爸爸妈妈。” “这么大的事你怎么也不告诉我。”张支书把他的包裹给方剑平,接过瞳瞳就说:“瞳瞳,我是爷爷,喊爷爷。” 瞳瞳张了张口,口水都流出来了也没喊出来。 “不急,咱不急。会说话就快了。” “什么说话了?” 隔壁的隔壁来富家的听到他语气很兴奋,好奇地大步过来。 张支书禁不住显摆:“我们家瞳瞳,会叫爸爸妈妈了。” “我还以为谁呢。瞳瞳都会走了,会说话还不正常。”来富家的好笑,亏得她还以为怎么了:“秋香,快点!” 张支书不以为意地笑了笑,顺着她问:“你们这是干嘛去?” “我们家老小年后不就结婚了吗。我给她买几样东西。胖丫大了,孩子知道讲究了,秋香打算给她扯一尺红头绳。” 张支书很意外。 胖丫也是长头发,但平时不是披散着,就是用织毛衣剩的线或者布条扎头发。可以说这么多年她脑袋什么颜色什么样的扎头绳都出现过,就是没有纯红色的红头绳。 张支书不禁看小芳,她还是王秋香吗?M.damINGpuMP.cOm