问:“我又咋了?” 小芳:“你没咋。我有事跟你说,以后再有上大学的名额给我留着。” 张支书乐了:“等你学会加减乘除再说。” “我过几天就能学会,别看不起人。”小芳冲他哼一声,蹦蹦跳跳进去。 张支书看到这一幕摇头叹气:“走路都走不稳当还想跑。” 方剑平觉得他太心急,小芳缺心眼缺了十年,那时几天几个月就能补缺的,“叔,我有个想法不知道能不能行。你帮我参谋参谋。” 知青点新盖了三间房没人住,方剑平就想在哪儿弄个扫盲班,办到来年开春。往后有需要的话就晚上授课,每天一小时耽误不了干活。 张支书觉得这个办法可行,“刘季新和段伊然不能参加。” 刘季新心术不正,方剑平也怕他乱讲。段伊然跟刘季新合谋这点让村里人很不齿,她开课估计没人去。 方剑平想想:“他们想参与就让他们擦黑板扫地呢?” “正好几个队长都在养猪场,我让他们去做做大伙儿的思想工作。这个扫盲班很有必要,省得一个个骂起架不管不顾。” 方剑平之前想到扫盲班就是因为高氏骂小芳骂的太难听。他不希望张庄的村民都跟她学,不以为耻反以为荣。 小芳脑袋空空只能跟别人学,村民讲文明懂礼貌,小芳在他们的耳濡目染之下也会越来越好。 方剑平道:“等学校放寒假,我也能过去帮他们上课。” 张支书摆手:“再说吧。”对高素兰道:“老伴儿,给我拿两床旧被子。” 高素兰顺嘴问:“咋了?” 张支书示意先进屋。 方剑平见状知道事不小,跟去堂屋。 小芳见她仨一个比一个严肃,好奇的扒着门框,鬼鬼祟祟的光明正大地偷听。 张支书一把把她拽进来,“听可以,不许往外说。” 小芳乖乖地点头。 张支书:“今天上午农场送来一个干部,让我看着他好好反省。”说到此忍不住叹了口气。 这一口气把三人的心提上来。 高素兰试探着问:“那人身份有问题?” 张支书:“农场的人没说,只是说他姓李,叫他老李就行了。人看着得有六十了,头发花白,脸色不大好,可他有种泰山压顶不弯腰的气势。我总觉得这人来头不小。” 小芳忽然想到那天张小草说的话,难道就是这个人。 可她总觉得不能让小草接触这个人。 一个六十来岁身居高位的人什么人没见过。 张小草表现的太迫切了。 她一开口人家就能看出她别有居心——极有可能适得其反。 小芳假装不懂:“来头不小还能到咱们这儿来啊?” 张支书摆手:“你别插嘴!” 高素兰问:“你是咋想的?” 张支书:“我咋想没用,农场的人让他养猪。” 养猪场有间空房,由于平时喂猪打扫猪圈的人在那儿歇脚里面还算干净,放张床就能住人。可里面没炕。今天下雪不算冷,回头化雪屋檐的冰凌子能有一米长,屋里没炕晚上还不得把人冻个半死。 高素兰又听到他叹气,“难得让他住养猪场?” 张支书:“没明说。说是让他来体验农民的辛苦,不是让他来享福。可这话不就是这个意思吗。” 高素兰不禁问:“人要是出点啥事呢?” 张支书想也没想就说:“我的责任。” “哪有这样的道理。”高素兰想一下,“让他去牛圈,那边有炕每晚都有人。回头农场的人过来你就说怕他跑了,让牛场的人看着他。” 牛场有人值班,村里的男人们轮着来。过几天张支书就得去牛场。 张支书觉得这个办法行,“就怕村里人不乐意。他不是住一两天,可能得住好几年。” 高素兰不耐烦:“这也不行那也不行,你说咋办?” 张支书要知道咋办还不愁了。 小芳觉得只有张小草知道这件事最后怎么解决的。 但有一点可以肯定,跟张小草无关。因为听她的意思都不知道人什么时候到村里的。 估计最后还是她爹想的办法。 小芳佯装大言不惭地说:“这还不好办啊。” 张支书乐了:“你知道?”M.DamInGpUmP.cOm