虽说她和谢琛见过几面,但也不算熟络,可好好端的一个人,怎么突然说没就没,毫无征兆。她能想到的就是突发恶疾,也细想想也不合乎情理。 若他自生下来就有顽疾在身,宫里头那么多御医,怎么就瞧不出来?而看谢珩方才那样子,像是恨透了一个人,恨到了骨子里。究竟这个人,又是谁? 谢珩停下来仔细想了想,有些郁闷。不过是一朵花罢了,又不是什么无价之宝。今日这般狼狈逃离,若是被人知道了,岂不是要笑掉大牙。大概也是因为第一次遇见这样的场景,终究是有些荒唐了些。她走上前,替他轻轻擦拭去额头上的汗珠,举止极其轻微,就像是对待这世上最珍贵的宝物。 第53章 他说,“阿琛走了,本王再不能失去你了。” 这一句,让她不禁潸然泪下,她猛地点点头,紧紧握住了他的手,“我不走,我一定会陪着殿下的。” 太医匆匆而来,只说是谢珩偶然了风寒,并无大碍,服几贴驱寒的草药,便能药到病除。可苏木槿更清楚,病来如山倒,哪里只是风寒而已,分明是心病啊!谢琛的死,对他来说,打击真的他大了。换成是谁,都会悲痛过度,难以接受。 “邢将军,”她一面朝外面喊道一面站起身来,“殿下生病了,快去请太医来瞧瞧。” 她却死活也挣脱不开他的手心,白皙的手腕上也被勒出了红印,他沙哑着嗓子道,“槿儿,不要走,本王怕以后再也见不到你了。” 可心病又该怎么治? 在鹦鹉园中待了数日,谢珩的病已无大碍,只是越发沉默了,邢谦怕他触景生情,又劝了好久,好容易才将他劝回了王府。 谢珩再次醒来的时候,身边坐着苏木槿,她手里捧着一碗热气腾腾的白粥,柔声道,“殿下醒了,趁热把这碗粥给喝了吧 他缓缓坐起身来,伸手轻轻触碰上她皙白粉嫩的脸颊,喃喃自语道,“真的是你吗?槿儿?本王该不会是在做梦吗?” 她心中一慌,忙放下碗,伸手去触摸他的额头,滚烫地要命,他双眼微睁,脸颊泛红,丝毫没有气力。 待众人皆散去,谢珩开口的第一话就是,“他一向水性甚好,区区的荷花池怎会就丧了命?” 此话让邢谦震惊不已,颇有些一语道破梦中人的意味,印象中这个十四皇子贪玩成性,又酷爱冒险,可谓是天不怕地不怕,这座由工匠开挖出来的人工湖,最深处也不过在自己肩膀的位置,且谢琛又深识水性,实在太让人匪夷所思了些。 赶至鹦鹉园的时候,丫头婆子们跪了一地,四周哭嚎声一片。十四皇子已经被抬进了棺椁之中,除了脸色稍稍苍白了些,就像睡着了一样,很是安详。 邢谦斩钉截铁道,“末将也是这么想的,但刑部的人,的确是这么说的。” 她低下头去,没有再说话。邢谦这人向来诚恳,不会撒谎,方才目光闪躲的样子,哪里能够骗得了她?而谢珩又是那般恨之入骨的神情,说十四皇子是意外失足落水,未免也太牵强了些。 邢谦犹豫了一下,回头看了一眼在房中静养的谢珩,缓缓道,“刑部查了,是十四皇子意外落入荷花池中,溺水而亡。” 刑部的人在园子里忙前忙后,到最后并未发现什么疑点,本着死者为大,且谢琛年纪尚小,应早些入土为安,这桩案子也算是匆匆了结。 这令邢谦不得不回忆起起进宫的那个下午,碰巧遇见从太极殿出来的宁王谢瑞。而当晚,邢谦就收到了一封密信,说是倘若谢珩执意进宫面见圣上,将青州之事全盘托出,便会对其身边的人下手。 无论是谁,定要血债血偿。 当时谢珩犹豫了,知道自己已经被人暗中给盯上了,无奈之下,只得毁掉了那些强有力的证据。可没想到,谢琛却突然出事了。这样一来,令谢珩不得不起了疑心,因为除了宁王谢瑞,再没有一个人能如此胆大包天,敢对谢琛下手。但又没有足够的证据证明此事就是谢瑞所为,按常理来说,他才新婚燕尔,哪里能够分神出来做这样的事?可所有的一切都指向了谢瑞,更是叫人难以信服。这也是为什么谢珩会如此愤怒的原因。 谢珩自然不肯放弃,在园中来回踱步,找遍了每一个角落,想着试图能找到一点蛛丝马迹。毕竟他心中无数次的肯定,谢琛的死,绝不可能是意外。可翻来覆去M.DAMiNGPumP.cOM