两个人拉着手,借着月色从七拐八弯的巷子子绕了出来,身后紧跟着仓促厚重的脚步声,看来已经有人发了她们。 苏木槿停下脚步,看了看周围四通八达的小巷子,送开手来,冷静道,“分开走,在候府东门等我。” “小姐,太危险了,不如让奴婢引开他们吧……”尽管茯苓胆子小,可在危险面前,说什么也要护小姐周全。 “再不走就来不及了!”听着愈来愈近的脚步声,苏木槿不由皱起了眉头,狠心地推了茯苓一把。 茯苓无奈,又依依不舍地看了小姐一眼,一路跌跌撞撞,消失在黑沉沉的巷道之中。 而苏木槿找了个与之相反的小路,踩着小碎步,匆匆离去。 这是长安城内有名的八卦巷,别说晚上,若是陌路人白天进了这里,没有几个时辰也绕不出去,而此时的苏木槿更是心乱如麻,在巷道里来来回回走了好几遭,也没能找到出路。 她心急火燎,又无处可藏,原以为终于能出去的时候,却在巷道的尽头看到了一个熟悉的身影,正是冯姨娘。 脚下的巷道是直通长安城的大街,偏偏叫她拦住了去路,实在是可恨。只是看她一副东张西望的模样,想来还不曾发现自己。 苏木槿寻一处较为隐蔽的墙根,轻轻地靠着,歇息的同时,将身上的夜行衣摘了下来,轻轻地喘着气,想着寻个恰当的时机,再偷偷溜出去。 可是远处脚步声又越来越近,苏木槿不得不担心起来,万一自己被发现,又回是什么样的后果。 一筹莫展之际,却见有个黑影从屋檐上落在了地上,利剑出鞘的声音,令人脊背生寒。 说不害怕是假的,她一直深居闺中,今日之事也是第一次遇见如此凶险之事,被困于此,难以脱身。 正当她以为此人是冲自己的来的时候,眨眼间却不知去向,不稍片刻,只听得后头响起一阵清晰的打斗声,甚是激烈。 苏木槿不由地倒吸了一口凉气,却见冯姨娘依旧在巷子的尽处,来回踱步。 她难免担忧,倒也不是惧怕,而只是打草惊蛇,破坏了原有的计划。她想了想,咬咬牙,朝着冯姨娘缓缓地走了过去。 才走出一步,有个人影突然出现,手执剑鞘,拦住了苏木槿的去路。他全身上下包裹地严严实实,只露出一双黑漆漆的眼睛,嗓音低沉温和道,“跟我走。” 不知为何,这样的声音,让处在焦虑之中的苏木槿觉得安心了不少,脚步不由自主地跟上了他的步伐。 长长的一段路走了下来,身后边悄无声息,并没有人追上来。苏木槿跟在他的身后,不远不近,苍白的月色与他擦肩而过,他脚步沉稳,没有回头,更没有说一句话。 眼看着巷子越走越窄,她有些犹豫,停下了脚步问道,“你是什么人,为什么要帮我?” 他转过身来,浅笑道,“很多事,没有缘由的。” 说着,往巷子的尽头走去,剑鞘在月色的发出雪茫茫的光亮。只听见吱呀一声,有道昏黄的光亮从门缝中挤了进来,门外边已经是热闹非凡的长安不夜城。 苏木槿刚想说什么,那人却像是从未出现过一般,没了踪影。她急步从巷道中奔走了出来,看到大街上车水马龙,人来人往,才如释重负般松了口气。 只是她心中惦念着茯苓,也不知道她平安回府了没有,想到这里她又加快了步伐往候府赶过去。 急匆匆行走间,眼神落在小贩的糖葫芦上,为掩人耳目,她掏出掏钱买了一支,佯装若无其事往候府东门走去。 东门较为偏僻,借着月色远远看去,茯苓早就到了,正四处张望,看样子并无大碍。 “茯……”她刚说一个字,手里的糖葫芦就被人拽走了,惊吓之余连忙往旁边看去,却见是哥哥苏元青。 “去哪了?”他问,毫无情面地糖葫芦上留下一排牙印,“是不是想说从晋王府回来的?” “……” 她看了看茯苓一脸内疚羞愧的神情,便知道今夜之事再也瞒不住,有些没好气道,“哥哥,既然都已经知道了,又何需明知故问。” 苏元青看了一眼茯苓怯生生的模样,伸手轻轻捏了捏妹妹气呼呼的小脸颊,“你放心,她没有把你夜半三更还偷偷跑出去买糖葫芦的事告诉我,这一回是你自己栽了跟头,不能怨她。” 听他这么说,苏木槿有些不敢相信,看看茯苓一眼,在得到她的眼神示意后,这才干笑道,“是啊,我夜里的时候,突然想起上次殿下给我买的糖葫芦,有些嘴馋……” 苏元青看了看竹签上仅剩不多的糖葫芦,有些尴尬,忍不住调侃道,“妹妹你也真是的,府内什么没有,偏要自己一个人偷偷溜出去,要不是我今晚有事找你,也不会发现你这个秘密。茯苓,小姐每晚都出去吗?” “偶尔m.daMinGPuMp.CoM