罪的。今日朝堂之上,多有冒犯,还望殿下恕罪。” “裴世子可听明白了?”谢珩上前一步,锐利如膺般的眼神凛冽桀骜,嘴角微微上扬,“本王若是你,就乖乖地安分守己。有些念头,就不该有。” 裴彧脸上狰狞的神色一晃而过,笑得比哭还难看,躬下腰去,“是,微臣谨记。” 苏木槿见他先前的嚣张气焰褪了下去,语气不温不淡道,“还有一件事,希望裴世子一定要牢记在心里。我与你不过是几面之缘,世子往后,还是莫要直呼我名字了。” 浅浅淡淡的一句,倒像是结结实实地打了裴彧一巴掌,让他颜面扫地,再直不起头来,嘴角微微抽动,脸色异常难看。 裴彧铁青着脸站在一旁,想说什么,但看到谢珩的神情,欲言又止。 这一场春雨来得畅快淋漓,却叫裴彧措手不及,狼狈不堪。 说罢,跪地行礼,完全没有了先前无所畏惧的架势,额头上更是渗出了一层细细薄薄的密汗。 也难怪一向心高气傲的裴彧,竟能拉下脸皮来同自己认错。 裴彧这么说,倒让谢珩脸上的笑意收敛了不少,眉宇间爬上了一丝凝重之色。裴相国果真是老谋深算,能屈能伸,知道该怎么做,才能扼住对方的命喉,让其毫无招架之力。 若他今日原谅了裴彧,那便是承认了自己的过错;若不原谅,怕传出去,那些不明白真相的世人,便会以为此事是谢珩嚣张跋扈,仗势欺人。而裴相国的身后又有宁王谢瑞,此举不仅可离间父子间的感情,往重了说,一石掀起千层浪,又有人会拿此事多做文章,可谓是手段高明。 偏偏这样寡淡的声音,在谢珩听起来却是如沐春风,舒畅极了。 可也由不得苏木槿再继续说下去了,倘若真激怒了裴彧,真不知道此等卑鄙小人,会想出什么恶毒的计谋来加害于她。毕竟分身乏术,真叫裴彧钻了空子,他可是会心疼的。 她是怎么来的,谢珩怎么会不知道?方才给她披上外衣的时候,就看到肌肤如雪的手臂上,那一道道细密的裂痕,让他心疼到窒息。花了胭脂不说,那襦裙上的污渍又岂是走几步路就能溅上去的?就连斜插在鬓角的步摇,也歪得不知方向了。 不知道的,还以为她是从哪个狼窝里逃出来的。 眼下要回去,那家教甚严的苏呈怀,免不了要数落她一顿。一想到那娇小的人儿,缩在角落里,全身颤栗,孤独无助的样子,谢珩的心就像被无数把尖刀给刺了进来,痛到毫无知觉。 他怎么舍得,放心她一个人回去? 就算父皇知道了此事,怪罪下来,也有人相陪,不至于落得孤孤单单的。 而苏木槿在这个时候,突然这么说,也是别有用意。她知道,无论怎么回答,都能叫裴彧钻了空子。索性自己先发了话,就看看有没有这个良心,愿意送她回侯府了。 “本王今日有要事在身,裴世子还是请回吧,”还没等裴彧回过神来,谢珩已然开口发话了,“来人,备车,去镇北侯府。” 可怜他裴彧吃了一肚子的瘪,只得悻悻地起身,行了礼,悄无声息地消失在了细密的雨帘之中。 “谢殿……” 她还没说完,谢珩就已经伸出手指来,在薄唇上比了比,柔柔地笑道,“你我之间,多此虚礼,倒觉得生分了。” 她微微颔首,如此关怀备至,统统收进明亮的眼眸之中,一颗心扑腾个不停。 马车已经在府门外静静地等待着,她踩着杌凳小了马车,刚坐稳。谢珩高大挺拔的身影,从外头黑沉沉地压了进来,顿时,原本宽敞的马车内变得有些拥挤。谢珩挨着她悄无声息地落座了,二人皆无话,一时间,气氛变得有些微妙。 刚刚在庭院中,如此说,为得只是想救他脱身,省得被裴彧烦心。哪想他倒好,半推半就竟然就跟上来了。 苏木槿对自己内心的纠葛,实在是哀声哉道,明明方才多期盼他送自己一程,可眼下却巴不得他立马消失不见。真真连自己的心,也摸不清楚。 帘外春雨初歇,有晓风扑面,更有卖花人入巷,吆喝声不绝于耳。已向黄昏,如火焰般熊熊燃烧的晚霞,在天空中交织出瑰丽的风光,霞光映照在脸庞上,倒像是醉意微醺,红彤彤的,煞是好看。马蹄嘚嘚敲击着地面,马车缓缓地驶过长街,朝镇北侯府奔去。 眼看离侯府越来越近,苏木槿的心却不由地躁动了起来。她看了一眼身旁同样端坐着,一言不发的谢珩,好半天才吐出一句话来,“殿下,其实这回我是偷……” 偷溜出来的。 她还没说完,谢珩眉眼轻抬,镶绣着银丝边流云纹广袖,轻轻拂过她轻挽的发髻,伸手替她簪好了快要掉落的步摇,极其平静道,“正因如此,本王就更要送你回府了。” 他语m.daMINgpump.COm