杏黄衣裳的女子垂下眼帘,还是用平静的口吻道:“一晃二十多年过去,他应该早就把我忘记。” 这位,是云展的初恋,京里前大理寺官员虞家的女儿香珊,虞大人已经告老,儿子侄子放官在外,虞香珊随夫回京,只有堂姐可走动。 这位,当年把云展戏耍的不轻,她美貌出众,身边有的是俊公子,但从地位上来说云展第一。 认真来说有句话是对的,只有懒女人没有丑女人,用在男人身上也适用,一个人打扮上精洁,外貌会显出魅力,再配上华丽衣裳得体珠宝,不算丑公子。虞香珊当年又想要云展地位带来的虚荣心,毕竟公主虽多,大仪公主只有一个,大仪公主只有一个儿子。但她又眼睛里只看英俊人。 宝蓝衣裳的妇人就是她的堂姐虞芝,丈夫在吏部为官,是清河侯的同僚。 云龙下擂台后,她们就回京,虞香珊住在客栈里,虞芝送她过去,和她约好明天往家里吃酒,也就回家。 丫头迎上来侍候换衣裳,说虞芝出城一定累了,马车颠簸那谁能受得了,送来热水请虞芝泡脚,虞芝很是舒服,留下这个心腹丫头和另一个中年妇人,话匣子打开:“你说,当年你跟着我还在闺中的时候,我劝她的话不错吧。” “那是,当年香珊姑娘是真没眼光呐,护国公世子是什么样的身份,她也敢戏弄他。结果她和如今的姑爷孤男寡女困于雨中,这花轿不得不上。”中年妇人是陪嫁,当年的知情人,如今的管事。 虞芝接上:“当年全家谁不羡慕她,护国公世子只是没相中我,要是相中我,我一准儿把他高高捧着。她倒好,推辞一大堆,什么以后孩子生的不体面这话也说。我刚带她去看看云家龙哥,那生得漂亮,把京里姑娘们全压倒。” 陪嫁道:“要我说不看也罢,看过心里不难受嘛。” 虞芝叹道:“难受也比看不到前程好。她嫁的这位妹夫,当年俊是俊了的,却是绣花枕头里头一名,官职放的顺当有什么用,跑到南边那勾心斗角的地方,而且还不会钻营。一晃二十年,勉强升到六品官,卓异也没有拿几回,去年文科新官儿顶下他的官儿,他回京里述职听着是好听了,穷京官日子难熬啊,我不劝着她和云世子重修旧好,咱们家也没本事帮她。” 陪嫁想想:“我要是没记错,您当年就说云世子是个专情的,他娶世子夫人时那个动静,京城披红鞭炮如雷,我胆儿小,有几天走路都小心,就是怕那震天雷一个接一个的放,地面都跟着摇晃。如今世子夫人又有儿又有女的,姑奶奶别旧好没修成,反而惹一鼻子灰。” 虞芝道:“且看吧,这京里许多的人,暗中传情的也太多,暗中传情不见得就要做下什么,把持好那一点儿旧情,横竖对她有好处,我又不会劝她抛家弃子做难堪事情,只要云世子能念一点儿旧情,妹夫这六品官调回来,安插到衙门里说不好就五品下。妹夫官职稳当,我也能放心。” 陪嫁没有其它的话可劝,只说小心为上,无事便好,贸然说旧情若惹出事情,反而招灾,虞芝说会交待好m.damiNGPUmP.COm