带上小鬼就不能办事,这就是元秀此时忧愁的源头。 三个姑娘三个形容,都是被栾景一封书信气成不同模样,元财姑就可怜之极,别人冤有头债有主,她是摸黑寻气生,一会儿含泪看元秀,一会儿愤愤骂绿竹,一会儿又害怕祁燕燕,总担心燕燕额头上骤然冒出火苗,越烧越旺,把这课堂烧了。 舒泽跑出去,来不来得及? 四个姑娘煎熬般的到下课,午时的日光强烈的照进来,先生在恭送之下缓步走出,所有人都松一口气,随即活泼欢快的气氛充满房间。 贺宁笑道:“我下战书,今天先生布置的文章命题,我今晚写得,你们还行吗?” 他目视总是压他一头的常年学里第二名,祁越,又看常年学里第一名的舒泽,坏坏的笑容里挑衅八方。 祁越大笑:“放马过来,怕你的不是男儿。” 两个人一起看舒泽。 舒泽是他一贯的微笑:“成啊。”手下有条不紊的收拾着书包,他家在镇外二十里左右,中午回不去,吃饭又费钱,他中午这一个时辰给饭馆洗碗,换一餐饭吃,书包收拾整齐,寄放在白堂家里。 他还有另外一个进项,贺宁、祁越不知道是想帮他,还是故意斗气,比文章定输赢,贺宁和祁越各出一百文当彩头,舒泽要是落第呢?他拿不出怎么办,舒泽至今没落过第。 “一百文。” “一百文。” 贺宁和祁越又嚷起来,竹帘子后面的叫声,强悍的压倒两个少年。 元财姑大叫:“你想吃人吗?看你眼睛瞪的!还有你,家里肯给你金首饰有什么了不起!......”号啕一声,她夺路而出,碰的后门啪啪几声。 少年们愕然惊讶,都不知道怎么了?关切的看着竹帘里面。 燕燕气的拔高嗓音:“你才吃人呢,怎么反而说我!” 绿竹追到后门口:“你没有金首饰,关我什么事情!” 元秀柔和的劝解:“我代她赔不是,总是我的表妹,可是,她怎么了?忽然发这么大的脾气?” 舒泽含笑听着这语声,少年明朗英俊的神情里不自觉的有了痴意。 燕燕道:“谁知道,失心疯忽然发作!” 绿竹想想:“一大早的舒泽没理她吧?一定是舒泽得罪她。每早她都趴窗户上看舒泽,今天她没看,嗯,财姑差点来晚,可能她姨家活计多出来。这就是舒泽的错,惹财姑生气了。” 燕燕嘀咕:“那有气跟舒泽发,跟我们犯不着。” 猝不及防的舒泽变成罪魁祸首,不由得他气结,她早上没看我,就是我的错?亏你们还读书,还讲理不讲。 张张嘴想理论,对着元秀的身影,硬是发不出声,舒泽忍气吞声,向祁越、贺宁板起脸:“这次一百文不成,一百一十文,否则我不比试。” 祁越、贺宁又不聋,竹帘内的争吵听在耳中,祁越好笑:“她们说你,你说她去啊,别往我这里撒气。” 贺宁卷袖子,不过装模作样,论功夫这三个少年里,只有祁越习练过。 贺宁黑着脸:“哎哎,你说涨价就涨价,你凭什么?” 舒泽充耳不闻,抱着书包往后面白堂先生家里去寄放。m.dAmInGpuMP.cOM