宝琴觉得有趣,也说了一个:“有人混迹入其中,同一个字!” “好啊!”贾琏不觉和她们并排走着:“咱们这个谜语要打一句五言唐诗, 齐御之妻!” 湘云笑道:“这个容易,愿尔作夫妻无危难!” 宝琴也道:“愿嫁汉家郎!” 贾琏:“半月前后!” 宝琴:“望前后!” 湘云:“中秋前后!” 贾琏打趣道:“你们刚才说的可是真的?我可听进去了的!”原来谜底是十四为君妇。 湘云和宝琴齐声娇喝:“琏二哥胡说!咱们说的是字谜,谁说那样了?” 贾琏抓着她们的手,“原来是谜语,让哥哥空欢喜一场!那咱们还是说谜语吧?” 说着,也不顾她们羞恼,硬拽着她们,“春色随心入眼来,奴身错许书先聘,小露头角显雄心,白头倚杖候荆扉。一句一个字,猜对了哥哥我有重奖!” 湘云和宝琴素日就有捷才,略一想,便猜到谜底,只脸颊绯红,不肯先说话。 贾琏笑道:“怎么不说话了?” 良久湘云才怯怯的说了一句:“桥隔千里路。也是一句五言唐诗。” 宝琴却道:“此情不长圆,春色易为去只一个字。” 贾琏心中欢喜,只问道:“旁的自然有哥哥,你们只管含蓄的告诉我,同不同意便好了!” 宝琴红着脸儿道:“枯桐叶落枝梢折,明月无心空流泣。” 湘云瞪了宝琴一眼,愤恨的也念了一句“台上不见台下见,无人不道故园情。” 贾琏也明白了她们的心意,轻轻的挽了她们一下,“如此就好。不打扰妹妹们赏花等会子的酒宴,可不要多吃!咱们晚上再热闹去。” 眼见贾琏走远了,湘云脸上红霞越加娇艳,扯着楞楞的宝琴道:“咱们现在该怎么办?想什么呢?” 宝琴忽然噗嗤一笑:“我在想你刚才那两句,是不是西厢记里头的?好羞人的丫头!从哪儿找的书看的?” 湘云啐道:“你既然猜到了,定然你也看过,还来说我?” 两人又嬉笑打闹,将刚才贾琏的几句话扔在一边儿了。 贾琏来到西楼之上,黛玉羞怯不与他一块儿,自和迎春说话儿,眼神却瞟着这边。 无何,只坐在探春和惜春中间,中间台下演的《仙缘》、《离魂》、《游园》、《惊梦》等剧缠绵悠扬,又有《霓裳》、《绿腰》、《惊鸿》、《天魔》等舞轻盈柔美,宛若鲜花着景,令人心动神摇,不觉沉醉其中。 众人平日看戏看的多,看舞却少,往往一幕刚完,正楼上的赏赐便下来了。先是尺头锞子,玉镯簪子,然后干脆就只金银锭子,各随心意。 不觉日暮将近,到了酉时三刻。 凤姐便来请大家入席。 于是大家簇拥着来了后堂花厅。 花厅之上共摆了十来席。每一席旁边设一几,几上设炉瓶三事,焚着御赐百合宫香。上面两席是贾琏,王熙凤,林黛玉,薛宝钗三春等人的,其下 晴雯香菱等人的。 不一会儿,丫头们端上一碟碟佳肴果品排了酒杯匙箸。 凤姐笑道:“这观里头地方小,拢共才几个房间,所以咱们便只有一个大间了!” 贾琏看着这一屋子奶奶姨娘丫头十多个不禁大笑道:“我正愁没机会大家热闹热闹,索性咱们学着军营里的,将床榻连成一个通铺,谁在一溜儿,那才好呢!” 凤姐红着脸啐道:“那像什么话?” 黛玉道:“表哥你是早就想这样了吧?现在终于合理你的意!” 宝钗有些羞涩:“这样不大好。” 妙玉挽着她,“这也无妨,毕竟都是屋里人。谁还没见过谁的?” 于是贾琏走到中间搂着她们,“不如咱们先回房去?” 大家众星捧月般跟贾琏来到了东跨院内一间大房,收拾的也洁净,进门是两张榻分在两边,中间火盆,然后是高几桌椅,里头一张大炕,一应被褥枕头都是从荣府里带过来的。 贾琏见房间里莺莺燕燕,不禁笑道:“这里头烤了火。等会儿将窗户都开着些,咱们就是都挤在大炕上也好。m.dAMingPUmp.cOM